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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带来的到底是救赎,还是终结?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心瑶轻轻握住他的手:“你知道吗?在矫正舱里,我做过一个梦。
梦见我们小时候住的老房子,妈妈还在厨房煮汤,香味飘满了整栋楼。
然后门开了,进来的是你,但又不是你??你穿着黑袍,眼神空洞,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刀。
你说:‘他们都该听话。
’”
林昭浑身一僵。
“那个‘你’,就是被系统收编后的版本。”
心瑶看着他,“但他失败了,因为真正的你,从来不会认为别人‘该’做什么。”
林昭久久无言。
他知道妹妹说得对,可他也清楚,越是强大的理念,越容易在传播过程中变质。
今天他们反对控制,明天或许就会有人打着“守护自由”
的旗号去压制异见。
历史总是循环,除非有人能打破它。
七天后,全球同步异象爆发。
几乎所有觉醒者在同一时刻陷入昏迷,梦境完全一致:他们站在一片无边的镜面大地上,头顶是倒悬的星空,脚下也是星空,上下无限延伸,而每一个镜像中,都有一个“自己”
在做着不同的选择??有的举起武器,有的跪地投降,有的撕开胸膛掏出一颗发光的心脏献祭给虚空……
镜渊协议,正式降临。
林昭是唯一保持清醒的人。
因为他拒绝进入任何梦境。
他站在守望庭最高处,手持从破晓号拆下的能量核心,对着整座基地启动了“心智防火墙”
的终极模式??以自身为枢纽,强行隔绝所有外部意识侵入。
他的身体承受着巨大负荷,血管在皮肤下泛起蓝光,龙形印记裂开细纹,渗出血珠。
但他没有退。
“你们要试炼我们?”
他对着虚空怒吼,“那就来吧!
可别忘了,镜子照不出真相,除非照镜的人先敢直视自己!”
话音落下,天地骤暗。
整个太阳系的磁场发生偏移,极光在赤道线上空绽放,颜色竟是诡异的紫黑色。
而在火星轨道之外,那艘曾化为光尘的纸鹤飞船,竟再次出现,完好无损,舱门依旧敞开。
不同的是,这次里面不再空无一物。
一张椅子静静摆放,椅背上刻着两个字:
**归位**。
林昭知道,这是最后的邀请。
也是最终的考验。
他转身看向守望庭内仍在挣扎的众人,轻声说:“如果我没能回来……记住今天的光。”
然后,他踏上穿梭艇,独自驶向那艘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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