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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禀性不坏，也有一颗补天救世的心，年纪也只有十五岁，如果善加栽培，说不定就能胜任了呢。
又过了两天，常洛将他召到宫中。
同为兄弟，朱由校聪明灵动，没心没肺，常洛骂他几句，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照样玩得开开心心。
朱由检虽然比朱由校小了整整五岁，却心重，多思多虑，显得少年老成，因此常洛从不骂他，怕把他给吓死了。
朱由检到了乾清宫西暖阁中，请过安，便恭恭敬敬地垂手肃立着，两边肩膀不由自主地耸着。
常洛看到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禁不住有些心酸，声音尽量放得柔和，说道:"
你不用怕，我就是找你说说家常话，你有什么话也尽可以说。
"
朱由检偷瞄了常洛一眼，怯生生说道:"
儿臣才具平庸，实在怕做不来。
"
常洛道:"
你天天读四书五经，岂不闻人人皆可以致尧舜的道理？你年纪尚小，也并不笨，只要诚心诚意学，总是学得会的。
"
朱由检听了这勉励的话，心中大为振奋，脸微微涨红，小声回道:"
父皇放心，儿臣知道了。
"
常洛顿了顿，问道:"
你还记得你生母的模样吗？"
朱由检刚才还兴冲冲的，此刻却犹如迎头浇了一盆冰水，上下牙齿不由自主地在打架。
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记不起亲娘的长相，但他却忘不了亲娘快被打死时凄厉哀婉的哭声，以及半夜里几个太监用锦被把她卷起来，偷偷扛出去的情景。
那时他只有四五岁，就站在帘子后面，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愈合的疮疤。
他刻薄寡恩、喜怒无常的性格，莫不根源于此。
常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他招了招手，"
哥儿，来，走近些。
"
朱由检顺从地挪了过去，但是当常洛伸手摸他脑袋时，却猛地退后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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