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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回过头，疲惫感快要将他吞没。
沈楠悠靠在病床上，侧头看向窗外，眼神无神又空洞。
地上，是被她砸得粉碎的碗，食物洒落了一地。
宋泽深呼一口气，走过去慢吞吞的收拾。
沈楠悠的眼珠忽然动了动。
“宋泽。”
宋泽手上动作一顿，抬眸对上她苍白的脸。
“沈总......”
“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沈楠悠的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宋泽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六年。”
“那就是从我接手沈氏，你就跟着我。”
她凝视宋泽长了胡茬的下颌，“我记得你是因为我爷爷救过你的母亲，你才留在沈家。”
宋泽眼睫一颤，目露惊讶。
此时的沈楠悠，看上去很正常，丝毫看不出是患有严重分离性障碍的患者。
而且她还提起了沈老爷子，难道她想开了吗？
思索间，沈楠悠柔声问：“你累吗？”
宋泽的心猛地沉下去，“沈总？”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沈楠悠保持淡淡的笑意，“从今天起，你不用过来了，我会让财务多给你一笔钱，以你的能力，随便去哪个公司都可以的。”
“沈总！”
宋泽的眼睛瞬间爬上了红血丝，“你要赶我走吗？”
“不是赶。”
沈楠悠低笑道，“不过可以换一种说法，把你辞退掉。”
她用最轻的声音，说出了一句残忍的话。
宋泽的喉间仿佛被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哽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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