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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想送完礼物，谢过她的好意，就维持原来的距离，因为我知道交朋友要钱，尤其是维持向上的友谊。
但是那天我看到了你，看到了你和天歌的关系。
我想，留下来，总有一天我会对你有用的。
跟司徒薇的交往也是一样，因为她是你妹妹，假如她需要，帮她也是报答你。”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面无表情地听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卑微。”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卑微。”
少薇微微偏过脸，声音沉静：“我有我的分辨，我的度量衡。
我没想过跟你说这些，因为你不喜欢这些人情打扰。
我一个人完成我自己的报恩，也惹到你的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了吗？”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一顿：“况且，完成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我就会离开。”
nbsp;nbsp;nbsp;nbsp;她看不见身边男人的侧脸因为绷紧而变得十分冷酷。
nbsp;nbsp;nbsp;nbsp;“是么。”
陈宁霄口吻凉薄，“既然这样，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nbsp;nbsp;nbsp;nbsp;早就猜到了会迎来这一句，但听到他如此轻描淡写漠不关几的一句，她还是感到了一股陌生的钻心之痛。
nbsp;nbsp;nbsp;nbsp;一只流浪猫，用以报答的可能只是从灌木丛里叼来一口死老鼠，被拒之门外难道不是当然的？
nbsp;nbsp;nbsp;nbsp;一直紧紧攥着纸袋的那只手倏然松了。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能感到自己身边、自己掌下的那具躯体松弛了下来，像是放弃了什么想通了什么，不再紧绷着弦。
nbsp;nbsp;nbsp;nbsp;“好。”
少薇垂下眼睫，“我不会再打扰你和你的朋友们。”
nbsp;nbsp;nbsp;nbsp;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了。
nbsp;nbsp;nbsp;nbsp;隔着一道门，少薇又安静站了会儿，留下了一句“对不起”
和装有药油的纸袋。
这句“对不起”
是为刚刚质问他父亲所说。
nbsp;nbsp;nbsp;nbsp;往后每天去便利店打工，都在等待一声辞退通知，宛如等着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一切照旧，她忘记拿鲜奶，店长还会笑眯眯地将瓶装奶亲手递给她。
nbsp;nbsp;nbsp;nbsp;西班牙签证下来那天，少薇跟店里提辞职。
nbsp;nbsp;nbsp;nbsp;店长大惊失色：“就请十天假而已，干嘛闹到辞职？”
nbsp;nbsp;nbsp;nbsp;他好说歹说，再三强调这十天的空缺无关紧要，外面多的是临时工日结工。
nbsp;nbsp;nbsp;nbsp;“你好好玩，回来复工就是了。”
他一脸认真，“别有心里压力。”
nbsp;nbsp;nbsp;nbsp;少薇不得不再一次想，蒋凡家的公司实在是太人性化了。
nbsp;nbsp;nbsp;nbsp;她收拾书包告辞，走进潮气弥漫的暑夜中。
nbsp;nbsp;nbsp;nbsp;“哎，我说，她是不是小蒋总的那个啊？”
等人走后，店员忍不住跟店长八卦。
小蒋总指的是蒋凡。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是，又送饭又送奶的，还什么深夜补贴，纯倒贴钱请人打工啊？蒋总知道了不得打断他腿？”
店长睨他一眼，“知道她打一天工咱这得蚀本多少么？”
nbsp;nbsp;nbsp;nbsp;即将要握上门把的一只手，随着这句对话而停了停。
nbsp;nbsp;nbsp;nbsp;“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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