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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中间的最大的照片是家庭合照，金发兄妹依偎在父母怀里，对镜头展露天真的笑颜。
克莱尔在那张照片下停了两秒，长腿一迈跨过两级台阶，她凭记忆找到浴室，对着镜子脱下外套，然后是皱巴巴的背心。
镜子里的女人凝视她，金发如阳光编织的绸缎，双眸一灰一绿，像嵌上去的两颗不同颜色的宝石。
她的美丽是奇异且锋利的，和她的前男友能一人支撑一座城市的供电。
她们身边肯定不缺能源。
克莱尔的手移到左胸，镜中人的手也挪到左胸。
一道狰狞的伤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痂褪去，露出新长出的粉红嫩肉。
克莱尔盯着左胸的疤痕，蹙眉。
她用手紧紧按住那道疤，在寂静中屏息。
没有声音，感受不到震动，胸腔里空出一块位置。
如她所见，她的心脏不见了。
一个正常的FBI探员很难处理魔法侧的东西，没关系，相当一部分探员并不正常。
克莱尔第三次抓起手机。
两个小时足够迪克·格雷森从码头回到自己的单身小公寓，洗完澡再躺到床上。
他心里酝酿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活，与克莱尔的感情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分手了有半个月，假装对方和自己不在同一座城市里。
直到今天FBI布鲁德海文办公室与布鲁德海文警局合作完成了一次突击搜查，打击了几个不老实的帮派。
局长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希望缓和海文警局与FBI紧张的关系。
迪克假装喝多了酒，去阳台上吹风。
他不出意外在窗帘背后碰到了克莱尔。
聊天，接吻，跟着克莱尔回她的游艇，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只有最后一步出了差错，不过无关紧要。
一切变回了分手前的模样，迪克相信，他们复合有望。
他枕着叠好的被子，美滋滋地买了一张游乐园的双人门票。
他给克莱尔发消息。
“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明天有空吗？我买了游乐园的双人票。
它的可用时间有七天。”
“这周的任何时间，只要你有空，都可以来找我；）”
“记得提前预约。”
他按耐住胸中激昂的情感，耐心等待三分钟，没等到回复。
迪克鲤鱼打挺，顺势打开衣柜，拉出暗层。
一套黑色的制服妥帖地挂着，蓝色沿身体的曲线勾勒，汇聚成胸口的鸟形标志。
他脱掉衣裤，麻利地套上相当紧身的制服裤子。
与制服收纳在一处的一次性手机嗡嗡响了一声。
这是“夜翼”
的号码，不是“迪克·格雷森”
的号码。
夜翼只给了一个人，用于紧急联系。
属于克莱尔的一串数字下是简短的一句话。
“明晚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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