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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笑得有些促狭。
照陶霁所说，如今已过去两年，连翘对谢栯的惧怕很快就消失了，毕竟谢栯在陶霁面前实在是温柔。
连翘刚见到谢栯露出温柔那一面时，正巧在喝一碗甜水，前后反差险些没叫她一口甜水喷出来。
伺候着陶霁将嫁衣脱下来，连翘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姑娘，与姑娘交好的那位蒋姑娘昨日差人送了口信来，说是今日就要来找姑娘玩呢！”
说什么来什么。
屋外洒扫的小婢女俏皮地跑过来敲了几下门，喊着：“姑娘快出来！”
不待她说下一句，一道身影披着大氅嬉笑着进了屋内。
蒋翎将外氅脱下，用冰冷的手指去戳陶霁的脸：“这样好的消息，我竟还等到今日才上门来恭贺，陶陶，你不会怪罪我吧？”
这两年，有变化的不止只有陶霁与谢栯。
蒋翎生擒镇南王妃一事在上京传得大街小巷人人皆知，她是蔺谦外甥女的身份亦被众人知晓。
好些女子在茶肆听书，被勾得心痒痒，有一日在路上遇见蒋翎便随意问了句，问她能不能开家女子所学的武学馆。
听得这话，蒋翎兴奋了好几日。
她连忙去问蔺谦，此举能不能行。
蔺谦自然是赞同她的，只是彼时蒋翎还在国子监念书，尚不能抽身出来打理此事，一来二去就耽搁了下来。
直到离开国子监那日，蒋翎没了束缚，第一件事就是在城北租了间偌大的私宅，将里面那些不重要的摆设尽数撤了，又请柯浔言提了‘莲月馆’三字。
起舞莲花剑，行歌明月弓。
蔺谦提议，女子不比男子粗犷，习武亦无需舞刀弄枪，只要能护住自己，学些更适合女子的剑术较为妥当。
莲月馆的名头一抛出去，短短几个时辰便有女子结伴找上门来，蒋翎从国子监出来那日开始便一直待在莲月馆里，竟直到今日才真正得了空。
陶霁轻笑一声：“你如今是上京城里的名人，莲月馆里的那些女子可都要唤你一声师傅，我哪敢怪罪你？”
蒋翎作势叉腰：“好啊，你敢笑话我，我可是特意来送好东西给你的，你若再笑话我，我就走了！”
听她如此说，陶霁不由探头打量她，见她手中并未提什么东西，她有些茫然：“你来送什么的？”
蒋翎轻咳一声，看了眼连翘。
这幅模样就是要与陶霁说些私密话了，连翘十分懂事，忙将方才换下来的嫁衣收拾好，这才噙着笑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掩好。
陶霁盯着蒋翎看，又招招手，示意她将东西拿出来。
此刻寝屋里只有她二人，蒋翎也不藏着掖着了，她伸手在怀里摸了本小册子出来，神情认真地递了过去。
“你与谢栯的婚事整个上京城无人不知，莲月馆里有些女子是成了亲的，她们知道我与你相熟，又听说你家这个大奶奶不顶事，便托我送了这个过来，说是你成亲那日用得到。”
陶霁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狐疑：“成亲还需要用这个？”
蒋翎心虚地掩唇：“你现在先别看，等我走了你再看。”
她这样说，陶霁只好先将册子放在妆台上。
蒋翎见她收下，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陶家一趟，外头的雪又还没化，她玩心大起，激动地拉着陶霁往外走：“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你索性无事，陪我出去堆雪球去！”
她做事匆匆忙忙的，陶霁只好笑着拿起外氅，与她一起出了寝屋的门。
蒋翎一直在陶家玩到用过晚饭才回去。
陶霁却在回清规院的路上被陶钰唤住。
陶庆之如今愈发不喜陶钰，陶钰回家这几日都被他央着待在自己院子里，直言他别出来碍眼，陶钰直委屈地去找沈芷，可沈芷这两年早已被蹉跎得没了甚么希望，便也只是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将陶钰打发回去了。
是以，陶霁在花圃与陶钰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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