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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第三层循环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
她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痛感，头顶像是悬着一跟无形的丝线，在这种神秘指引下，她缓缓抬起头来。
原来第三层已经结束了。
巨大的报错码被印在空中，这层世界的一切都已经停滞。
周围还穿着华服的人们，此时头发已经变成一簇簇光纤，双眼是闪烁的屏幕，不断滚动着错误的代码，他们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地蠕动，皮肤上蔓延开来电路板的图案，手指延伸变长，变成了纤细的数据线，尖端闪烁着危险的电光。
空气中充满了臭氧和烧焦的电子元件气味，闵枝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电击感。
为什么正常情况下能够绝缘的地板，此刻却出现了导电现象？
闵枝一阵麻木，却在下一瞬脑中电光闪起。
她好像、好像想起当年毕业舞会上发生的事故了！
她环顾四周，只见原本金碧辉煌的墙壁和天花板出现腐蚀的痕迹，建筑材料开始分解，结构性损坏下，天花板和墙壁坍塌了一半，地面出现了裂痕，泄漏的放射性液体渗透下去。
当年毕业晚会上，发生了放射性物质泄漏。
21XX年重大环境污染与健康事故。
“闵闵！
你醒醒！”
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通屿川正捏着她的肩膀，那双眼中充满了熟悉的关切。
“我、我还好。”
闵枝尽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身体虚弱，她还是不忘开玩笑，“刚才还说以后要保护你呢，结果自己先昏了头。”
通屿川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斥责：“说什么傻话。”
闵枝不习惯这样的亲密触碰，几乎是立马挣脱开，她神色有些不自然，转移话题道：“我大概明白为什么系统制造者会模拟这个场景了。”
挣脱以后，闵枝才看看四周，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宴会厅的舞台后面，这里刚好能避开那些瘆人的场景，也让她有机会整理一下思绪。
通屿川静静看着她：“嗯？”
“当时发生了放射性物质泄漏的事故，毕业舞会被迫中断，好像在那场事故中，很多人的健康都受到了损害。”
闵枝没敢继续往下想，她的记忆只到这一层，再多的信息根本想不起来。
比如，事故之后发生了什么？犯罪者是否被绳之以法？又比如说，她呢，她的健康状况如何呢？
闵枝捏了自己一把，继续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系统通关，也就是循环终止的条件是阻止事故的发生？”
通屿川笑笑，那笑容有些古怪，细品还有那么点自嘲的味道：“阻止事故？就凭我们两个？再说，即使我们阻止了，又能改变什么？现实中的灾难不是已经发生了吗？”
现实……
闵枝被这两个字晃了神，“现实”
，对她来说好像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通屿川打了个响指：“喂，你怎么了？”
她回过神：“没什么，只是在想，现实中那些让人痛苦的事情，现在却成了我羡慕的回忆。”
看着通屿川欲言又止的样子，闵枝打断：“你不用安慰我。
我就矫情一下。”
通屿川一脸“你会错意”
的表情：“我是想说，等你回到现实以后，该痛苦的事情还是会痛苦的。”
闵枝翻了个白眼：“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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