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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吴必先收到消息,确认叶昭宁的身份,立刻冷声道:“速去召集人手!”
一名下属匆忙奔入,“扑通”
跪地,声音带着惶恐:“大人,城外忽现大批人马,将城围堵。”
吴必先眉头紧锁,几步上前,俯身逼视他:“你说什么?”
下属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大人,来人回禀说,乃是太子自宛城调兵至此。”
“太子?”
吴必先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顾乾钧的脸浮现在眼前,顿时反应过来,瞬间,怒火和不甘占据心头。
好一个太子,在蔗州城就搅得他爹不得安生,如今竟微服来了洛州,真是克他们父子俩的。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把叶昭宁捉来了!
这时,罗进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赔着笑脸问道:“吴大人,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废物!”
吴必先抬脚踹他,罗进闷哼着倒地,“眼皮子底下叫人摸了账册,倒不如把眼珠子剜了喂狗!”
罗进缩在地上,冷汗浸透衣襟:“大、大人息怒,现如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息怒?”
吴必先反手抽出佩刀,刀光掠过罗进头顶,吓得他僵直躺地,“你当太子调兵是来踏青赏花?”
罗进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只要拿不住证据,太子就拿我们没办法。
我速速去把账册藏好,不,统统销毁!
不留下任何把柄……”
他扯着罗进衣领将人拽近:“你当太子是傻子?那么多银子你如何解释?月满楼怎么赚来的?”
吴必先忽然垂眸低笑,甩开罗进,指尖叩击案上账册,冷笑道:“太子殿下要看银子,我们便让他看个够!”
罗进一愣:“大人此话何意?”
“蠢货!”
吴必先一巴掌扇过去,“商会先前不是‘采购赈灾粮’了么?将账上银子记到梁冀控制的米行,再让米行以三倍市价买回月满楼的陈粮,一来一去,这银子不就成了‘善款盈余’!”
罗进捂着脸,眼珠一转,恍然:“大人英明。”
吴必先转头,阴鸷目光扫过罗进,罗家的人,高太傅还要用,不可得罪死了,大业为上,于是缓了语气:“不想死,就把狐狸尾巴藏好喽。”
“是是是,还有那些孩子……”
罗进擦了擦额间的汗,感觉一阵冷一阵热。
吴必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本来就是你那婆娘的主意,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干净,别给老子惹麻烦!”
罗进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说完,便匆匆转身退下了。
“叶昭宁啊叶昭宁……”
指尖抚过刀刃,殷红血珠顺着寒芒滚落,“我们来日方长。”
二人回府,血腥味随风散入长街。
回到府中,赵厚早已候在廊下,见二人归来,立刻回禀:“盯梢的兄弟来报,那些乞儿皆待在城郊山上破庙,有人扮作乞丐看管,初五丑时,有蒙布马车来破庙将人接走,循着车辙印……追至月满楼后巷。”
初五,又是初五,想起王招娣的话,莫非月满楼拐来人口,不仅让孩子上街乞讨,还卖往怡红院得利?
叶云舒垂眸,看着手上的帕子,上面的血渍渐渐变得模糊。
却听赵厚又补充道:“属下还探得,商盟三日后还将搬运赈灾粮,但船上并无粮袋,只有铁笼。
他沉声道:“这几日码头虽有招工,却并无雇人。
恐怕是以‘雇工’之名,将孩童送往洛水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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