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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远神色尴尬，平日里营造的谦谦公子模样尽然被毁。
苏念卿好整遐似地看着眼前这场好戏，心情愉快，越发觉得今日这门出对了。
“落儿，快将娘扶起来。”
陈怀远脸色铁青，却还是拉不下面子，试图维持着自己在外的高雅形象，看向苏羽落的眼神中带着威胁之色。
苏羽落下意识身子抖了一瞬，哪怕担心陈母这个疯婆子再对她动手，却还是只能听从陈怀远的，去将其拦住。
在苏羽落的认知里，她既然已经嫁给了陈怀远，这辈子便只能盼望着他飞黄腾达，自己才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和离什么的，不过是初时发现陈家真面目的冲动直言。
日后陈怀远可是会成为天子近臣的！
只要她忍过了这段苦日子，待陈怀远金榜题名，她便是受人尊敬的一品诰命夫人！
苏羽落咬紧了后槽牙，朝着陈母走了过去。
她相信，这一世，她定能比苏念卿走得长远，绝不会止步于区区一品诰命夫人！
“娘，你再闹下去别人会怎么看怀远！”
苏羽落语速极快，她再慢点，陈母的巴掌就要上来了。
她压低嗓音，说完便直接后退了两步，就差那么一点，又要平白无故挨上一巴掌。
陈母眸中闪过怒色，但她到底也是要仰仗陈怀远这个儿子过活的。
苏羽落这么一提醒，陈母也清醒了些，冷哼一声，总算是收起了那副泼妇样。
陈怀远和苏羽落皆是松了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抬不起头，拉着陈母就要离开。
“慢着。”
苏念卿忽地出声，陈怀远等人脚步一顿，却也不能装作听不见，只能转过身来。
“首辅夫人还有何吩咐？”
陈怀远态度放得恭敬，显然是不想再落人口实。
“吩咐倒是不敢。”
苏念卿语气似有些讽刺，但又好像只是陈怀远的错觉。
“只是本夫人既然要为陈公子的妹妹择婿，总得知道这陈老夫人有何具体要求吧？”
此话一出，旁观的人登时都觉得陈家人不识好歹。
这可是首辅夫人亲自说亲，竟还敢挑三拣四？
陈怀远面色泛青，陈母却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兴冲冲地就要上来提要求。
她可得给自己这宝贝女儿寻个佳婿，不说万贯家财，权势两得，也得是个说得上名的大官吧？
然而不等陈母冲上来开口，就被陈怀远紧急打断。
“春晓的婚事全凭首辅夫人您做主！”
“哎！
你……”
陈母震惊地看向陈怀远，怎么能全让苏念卿做主呢？
万一她挑个歪瓜裂枣，没什么身份地位的打发了她家春晓怎么办！
陈怀远眸中的怒气再也遮掩不住，也顾不上什么孝道了，直接警告地瞪了陈母一眼，又朝苏念卿鞠躬道。
“先前是家妹不懂京中规矩，对首辅夫人不敬，您和首辅大人不同她计较，已是万幸。”
他顿了一下，头更低了些，遮住眼底的屈辱恨意。
“首辅夫人心善，要替家妹寻一门亲事，怀远不胜感激，又怎会有什么要求？全凭您做主就是。”
苏念卿眉梢轻挑，脸上漾起一抹趣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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