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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李素揉太阳穴的手一顿，好半晌，她才记起要呼吸，忍不住自嘲讥笑，又无可反驳。
nbsp;nbsp;nbsp;nbsp;“还不如想想怎么搞定你妹，”
梁婧的声音渐远了些，她将电话朝向李乐，不得不大叫道：“乐乐，你别哭了，来，跟你姐姐说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这是又扯着李素要她平官司。
李素不言语，只觉得心里疲惫。
nbsp;nbsp;nbsp;nbsp;哭声，依然是满天的哭声。
没有休止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听出电话那端的李乐也没有一点点靠近的意思，李素忍不住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不亲就是不亲。
李乐出生时，她已经去读大学，姐妹两相处的时光并不多，除了有着同一对父母，她们之间其实很陌生。
nbsp;nbsp;nbsp;nbsp;这也没什么，除了她们的父母并不满意她们之间的陌生。
nbsp;nbsp;nbsp;nbsp;妹妹......妹妹呀......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可爱的脸，满是鲜血的脸。
nbsp;nbsp;nbsp;nbsp;似过载的海绵，被轻轻一按，便有层层的恐惧渗出来。
李素的指尖一软，差一点握不住手机。
nbsp;nbsp;nbsp;nbsp;“真是小鬼难缠！
好好好，你不说算了！
你哭，哭吧！”
梁婧不耐烦地将手机收回来，发现电话那头的李素还在沉默，她不由地抵触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
nbsp;nbsp;nbsp;nbsp;说什么？哦，妈妈应该是在期待她的歌颂吧。
nbsp;nbsp;nbsp;nbsp;即使李乐不听，她也该锲而不舍地劝说：“李乐不要哭了，妈妈照顾你很辛苦，你应该懂事一点，快跟妈妈道歉，抱抱妈妈”
。
nbsp;nbsp;nbsp;nbsp;李素：“暑假很快就要过去了，等开学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呵。”
梁婧冷笑一声。
面对李素的过分冷静，她不再继延续抱怨自己的辛苦，而是换了副口气，反问李素：“你在生我的气对吧？你觉得我不该打给你，觉得我不合时宜，只会拉家长里短，说话没道理。”
nbsp;nbsp;nbsp;nbsp;“没有。”
李素下意识地否认，极快，仿佛本能。
nbsp;nbsp;nbsp;nbsp;“你骗不了我，”
几句话，不吐不快地说出来：“你喜欢你爸爸，你爸爸事事尊重你，也不让我对你多说什么重话，可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忠言逆耳罢了，妈妈今天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nbsp;nbsp;nbsp;nbsp;苦口婆心的语气，突如其来地铺陈，仿佛戏剧开场前的鼓点，敲的人心慌。
nbsp;nbsp;nbsp;nbsp;事实上，特别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李素总在悄无声息地回避着与母亲交心，她害怕被翻旧账，任何旧账。
nbsp;nbsp;nbsp;nbsp;李素下意识看了郑庭一眼，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冷茶一路刺骨，令她头脑一激，清醒不少。
nbsp;nbsp;nbsp;nbsp;不要！
李素下定决心，她必须阻止母亲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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