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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盯着我，我像是炫耀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哥身边，在人群中拉住他的手。
他对我突如其来的亲密表示十分不解，转头惊诧的看着我，我扭头过去和他咬着耳朵。
“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他拧眉，小声的斥责。
“什么时候，说这些胡话。”
我刻意亲密给他看。
我坏又怎么样？我哥还是舍不得我。
我得意极了。
他浑浊的眼睛转过来又转过去，他呜咽说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有人凑过去听。
“老先生，什么报应...”
他直直的看着房梁，语调不甚清晰。
“报应...”
“遭报应...”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坏东西，遭报应。
哈哈哈哈哈。
老东西，人都要死了还关心我遭不遭报应。
他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三年前拉在我脑子里的一根弦轰然断裂，我迅速的挣脱束缚，陡然获得自由的四肢畅快的都在发颤。
他真的死了。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我知道自己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终于摆脱了坏东西这一标签，太兴奋了。
我抬起眼睛。
大家都开始象征性的为他掉眼泪。
我哥的神色也有些哀伤，我扭头看着，想去亲亲他，安慰安慰，可是我知道，他不需要我这样流氓的安慰。
周围一下子乱了起来，都忙着给他穿寿衣，我哥本来也想上前，但是我不许，我拉着他的手，装模作样的靠在他的肩头。
“哥，别走，我害怕。”
宋立僵硬侧承受着我的亲密，安静了片刻之后转头问我。
“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摇头：“我想陪着你。”
他现在才品出来，我每次说亲密话时候的另一层情意，他扭过头，不再说话。
我笑了笑，脑袋装作不经意地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脑袋，他象征性的躲避了一下，也没有躲开很远。
哥，这下我做再坏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再发现了。
李老头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年纪太大了，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快不行了，早早给他备下了东西，所以安顿的也很快。
我们回家的时候天刚黑了。
我哥看起来很累，我也不忍心再折腾他。
帘子掀开了一点，他坐在门口抽烟，我也跟着坐在了他旁边，自然地点了一根，他看到我点烟的动作果然顿了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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