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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母亲躺在那张干稻草铺成的床上，盖着那样冰冷坚硬的老棉被，那只枯爪般的手紧紧拉着他、拉着他……让他发誓要实现她的遗愿。
他郑重其事的发誓。
除此之外，他想到母亲，会想起更幼时的记忆，母亲温柔的手、他们在风雪中艰难的生活……
而乔茜……
所以，乔茜大概是他瞧的最多的女人吧。
她的脸很圆、眼睛也很圆，看上去有一种年岁不大的感觉，她笑起来的时候，面颊上会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偶尔，阿飞可以看到她嘴唇下一闪而过的尖虎牙。
所谓的漂亮女人，就当是乔茜这样的样貌吧。
不知为何，少年人的心里忽然就这么想到。
乔茜正口若悬河地讲着，目光忽然严厉地凝视在了阿飞的面上，道：“想什么呢？怎么都走神了！”
阿飞已经快飞掉的脑子立刻就归位了，一瞧见乔茜那双严厉的眼睛，他的脊背倏地一僵。
……眼神也有点不大自然地移开了，嘴唇忽然抿了起来，好像有些拒绝交流的样子。
乔茜：“…………”
乔茜狐疑地歪了歪头。
真奇怪，阿飞小时候很乖巧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仰着头认真地听，后来他长高了，也会乖乖垂下眼帘听她说话。
结果他今天居然走神了……
唔，或许十八九岁的孩子就是如此呢？长大了之后，就和大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了些呢……
乔茜：“…………”
乔茜：Q-Q
略有点伤心是怎么回事？
不过，成熟的大猫是不可以在小孩子身上索取情绪的！
乔茜没过多久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眯着眼睛，用自己那智慧而威严的表情去看阿飞……阿飞见了，果然感觉浑身刺挠，张了张嘴，就道歉道：“抱歉……”
乔茜摆了摆手，道：“阿飞要好好听啊……你再听，如果你救了个美貌柔弱的小姑娘，她跪在你的面前，说要以身相许、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该怎么办呢？”
阿飞：“…………”
这、这叫什么问题……
阿飞大概这辈子第一次思考这种问题，他漆黑的眉毛也皱了起来，眉宇之间好似又渡上了一层冰霜，忍不住问：“为什么报恩就要以身相许？”
好奇怪。
山下的人都是这么做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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