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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努力了许久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给出了一个依然心虚的答案。
但在重新看向天幕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好像在告诉他，他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甚至他的皇后为何敢于直接对他动手，不怕天子死后朝堂内外会出现动乱，都在安定的一举一动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不愿意承认“水能覆舟”
的道理，才最后选择了缄默不言。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安定隐瞒他的，何止是金矿而已，这些被开采而后加工的矿产，在天幕的有心解惑之下，有了更加清晰的去向。
它们有的变成了兵器和农具，被握在那些曾为高丽子民的百姓手中。
有的以奇怪的方式变成了肥料，成为了安定当年进献到他面前的奇宝。
有的被用在了医药和皮革鞣制之中，为辽东一日胜过一日的生活贡献了一份力量。
而还有的……
李治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那片天幕。
他好像从来没有哪一刻要比现在更了解自己的女儿。
她指挥着工匠将一些奇怪的东西埋进了地底，然后后退到了远处。
燃烧的引线迸发出了一道移动的火光。
下一刻，一道爆炸的声响自地下传了出来，“轰”
地一声炸开了土层。
“那是什么？！”
先前一句未发的汉武帝刘彻都坐不住了。
或者说，但凡是有战功傍身的人都不会看错，相比起失控的炸炉，这个有秩序的引爆就算如今的威力还小了一些，前景也绝非等闲可比！
这不是一场玩闹！
这是足以改变时代的武器。
他原本没觉得改朝换代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但现在不同了。
……
“唉，失败了，效果还是太差了点。”
安定稚嫩的脸上满是郁闷。
天幕之外众人一头黑线，只觉这句“失败了”
说不出的欠揍。
画面之中，却是刘神威应和点头：“幸好辽东这头地广人稀，矿产充足，我们还能继续实验。”
“去找找高丽这边有没有从事炼丹的人才，如果有的话尽快找来协助你研制炸药。”
安定野心勃勃，“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但我不希望，这炸药的威力永远停留在龙朔元年伪造祥瑞的程度。”
“不过你今年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她赞许道，“若那农肥能成，不仅仅是辽东这边的收成有了指望，等我回朝中还能敲……”
“还能找我父皇要些津贴。”
多贴心的女儿啊。
她自己在辽东窝藏金矿，偷偷试验危险武器，也没忘记给身在长安的老父亲送上——
一坛人参酒，一件熊皮大氅，一双红根子草的草鞋，一份肥料。
……
怎么说呢，相比辽东的风起云涌和炸药轰鸣，这头的送礼说是岁月静好也不为过。
……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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