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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热衷习武，成天上蹿下跳的，衣服鞋子都破得很快，娘娘就吩咐掌事女官，每次裁衣给我用的面料都是柔韧透气的，衣袍数量比阿旭这个正牌王子还要多一倍，鞋底也特意加厚过。
」
苻洵目光黯然：「几年前曾听你说起过，你还说正因如此，你心甘情愿追随她的嫡亲儿子。
」
舜英惊诧片刻，又说：「我五岁拜襄国公为师，他为了教我这个小娃娃，花了很多心思，桐花别苑至今还有几根梅花桩丶比一般人练得矮小些，底下垫着的细沙全是淘洗后蒸熟了的……怕我磕着碰着，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伤口发炎。
」
「我小时候好动丶看书听学坐不住，他就亲手画了很多画本，硬生生把我教出点知书识礼的样子。
」
「担心我在宫里呆着闷，逮着时机就带我去西市和城郊玩，虽然次数不多，但是我吃的第一个糖人丶采的第一朵野花全是他带我去的。
」
苻洵笑了：「原来，我们都一样，虽未曾得到生父养育，却都有人像父亲那般待我们。
」
舜英苦笑：「所以，当时陛下和国尉大人说你不接受招揽，我还有些失望，后来设身处地一想就明白了，你确实不可能被翊国招揽。
」
苻洵眼神一冷，瞬间反应过来，唇角笑意透出嘲讽：「他们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可能入翊为将。
」
舜英摇了摇头，瞥向洞内躺着的一排：「她们丶还有被你困在木石阵里的那些护卫，很多人是我亲手从街头丶江湖丶青楼丶军中一个一个选出来，我们一起练武丶一起东奔西走完成任务，都是并肩作战丶交托后背的人。
」
「还有武煊，每次见到什么好马丶好兵器，总想着给我也买一份。
」
苻洵垂眸沉思，似有所悟。
舜英又说：「虽然我长到十八岁前，从未见过任何一名褚氏族人，可他们都对我很好。
我归宗后回城西褚宅时，他们早就替我布置好了闺阁，所有陈设都问过春羽姑姑丶全是依照我的喜好。
」
「我那间院子有个小私库，里面放满了各种礼物。
虽然我不在褚氏身边长大，可每年生辰姨母都会存一份礼物进去，后来有了堂弟堂妹，他们也如法炮制，自己得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丶总会多买一份放在我屋里……」
苻洵眼眶微红，隐隐透着失落：「他们都很好……换了我也放不下这些牵绊，这就是你选择成为翊国人的理由？」
「对，牵绊」，舜英轻声道，「我选择成为翊人，不是因为血脉，而是牵绊。
我的亲人丶师父丶朋友丶袍泽全都在这里，我的母亲更是为了这个国家，永远葬身异乡。
」
「因为他们，我爱这个国家丶这片土地，所以我选择姓褚，选择忠于元氏一族丶效忠这个国家的君父。
」
苻洵沉默半晌才轻声说：「阿洵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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