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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是我的全家福……我画了我和爸爸。”
“这是张烨？”
赵平指了指画面上高一些那个男人。
“嗯，”
张远点点头，小声说，“其实我家还有奶奶，但我不是很喜欢奶奶……而且最近奶奶回县里了，她跟爸爸吵架了，你别跟爸爸说啊！”
“不说，”
赵平保证着，他也能大概猜到张烨为什么和他妈吵架，最近那个医生来店里接张烨的次数挺密的。
“不喜欢就不画，这有什么，”
赵平绞尽脑汁想怎么安慰，想来想去也只能卖惨，“我也没有爸爸妈妈，我要是画房树人……画全家福，基本就只能画自己，最多再画个姑姑。”
“嗯？你们大人的家里，不是应该有老婆和孩子吗？赵叔叔你没结婚啊？”
“你看我像有老婆的人？”
赵平笑了。
“像啊，赵叔叔你长得好看。”
“……谢谢。”
赵平让小孩儿坦诚的夸奖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爸爸也没有老婆……我没有妈妈。”
小孩儿摆弄着画，又难过起来。
“张远，你觉得一个家……应该是有男人，女人和小孩儿吗？”
赵平有心做点儿好事，但他没做过什么好事，乍一做，就显得结巴。
“不是吗？”
“不一定是吧，有些人会结婚，但是有些人会觉得一个人生活更舒服，”
赵平斟酌着言语，“比如说我吧，我现在觉得自己生活很舒服，以后如果和别人一起生活，我也会找一个男生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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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像兄弟那样吗？”
“不，像……像爱人那样。”
“什么是爱人？”
张远疑惑地问。
“就是……像爸爸妈妈一样的关系，我会找一个男人做我的……怎么说……丈夫？伴侣。”
“啊？”
张远眨了眨眼睛，“赵叔叔你喜欢男生啊？男生不应该都喜欢女生吗？”
“不全是，你长大就知道了，”
赵平想摸摸张远的头发，但他不会，于是用手肘碰了碰张远的手肘，“这个世界上，有男人喜欢女人的，也有男人喜欢男人，还有女人喜欢女人，喜欢就是喜欢了，不会因为性别改变。”
“哦。”
张远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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