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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轻松的，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不太像建议，“既然产生了对孤独的看法，那就试试亲密关系，不管是受伤也好，失败也好，你总要尝尝那是什么滋味，才算是选择。”
展宇看着窗外逐渐升高的太阳，回答道，“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展宇下了跑步机，然后睡了整个白天。
傍晚之前，展宇醒了过来，是饿醒的。
从医院拿回来的那包全麦面包忘了吃，大概也是实在没什么作为食物的吸引力，以至于展宇都能将吃饭这回事儿完全忘记。
展宇给自己煎了个外焦里嫩的煎蛋，夹在两片全麦面包里，才勉强能下口。
赵平的信息就在这个合适的时候，回了过来。
展宇几乎快忘了自己给赵平发过信息，拿起手机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早上给赵平发了什么。
——平儿，因为你当众高调送面包，我刚刚被主任不带停顿地批了二十分钟，你说怎么办吧？
赵平回复了一条省略号，展宇猜这条省略号可能省略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脏话。
几秒之后，赵平又发来一条。
——你又想干什么？
展宇贱兮兮地笑起来，发信息得寸进尺，“那你那边能不能支持点餐？”
这次赵平回得更快，就一个字。
——滚。
真无情啊，逗两句怎么还急上了？展宇乐起来，仿佛看见了赵平烦得炸毛的模样。
一开始展宇没想过真让赵平给自己送面包。
赵平那一巴掌真没什么杀伤力，不管是肉体还是自尊，展宇都自认皮糙肉厚。
但赵平太别扭了，展宇很难看见活得这么拧巴的人，打了人还气冲冲地赔钱，明明两句话就能绕过去的龃龉，他却非要交换点儿什么来遮掩，就像闯了祸，不得不一直撒谎遮掩的小孩儿一样，道德感重得还挺扭曲，有意思。
展宇就是过得太淡了，才想逗他玩玩儿。
吃完夹着煎蛋的全麦吐司，展宇拉开衣柜，换了衣服。
在赵平指着自己鼻子奚落自己穿的像“轮胎精”
之前，展宇从来没注意过自己买的是些什么款式的衣服。
现在拉开衣柜一看，几乎都还是本硕博期间老妈给买的一水儿运动款，寥寥几件自己买的衣服，不是优衣库就是EVISU，打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管他的，酷哥就是要穿黑。
展宇无所谓地想，顺手抓了一套衣服穿上，思考一会儿，又把上衣的下摆往裤腰里一塞，算是“讲究”
了一点儿。
傍晚交完班，展宇巡视了一遍心内的住院病人。
进赵平姑姑那间病房前，展宇的心情有点微妙。
赵平来了吗？他会不会还是把东西让护工转手？好让自己再尴尬一次？
毕竟他俩之间的恶趣味也就在于此，你打我一巴掌，我再还一个威胁，有来有回，才有意思。
展宇口罩下带了点儿不那么善良的微笑，推门进了病房。
然而病房里却没有赵平，连护工也没在，只有赵平患病的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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