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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的嘴短,又是在单位,陆广仁和慕南枝暂时停火,没给陆唯西难堪,但也确实觉得他碍眼,吃完了饭便迫不及待撵他离开。
“我晚上要去刘教授家里聚个餐,给早上接回来的朋友接风,可能会回去的晚一点,但十点之前一定回家。”
“怪不得无事献殷勤,陆唯西,给人下套哄人开心这一套你现在玩的真是炉火纯青。”
慕南枝与他一起下楼回检察院,沿途时不时碰到相熟的人,不好高声训斥,只能用眼神剜他。
“您和我爸说一声,让他别生气。”
“你自己没长嘴吗?”
他们路过大厅时碰到与陆广仁一个庭的同事,许久未见陆唯西,见他时眼冒金光,拉住慕南枝就要给他说对象。
“就他这绣花枕头,不着四六的鬼样子,说了就是糟蹋人家姑娘。”
“你和老陆怕是舍不得,这么一个儿子藏在家里不像话,年前还听你说要给儿子说媒呢!”
“都是没有沟通惹得祸,他自己在云中找了一个,也不知道怎么把人家骗到手的......”
慕南枝不动声色替陆唯西挡了桃花,离开后又气不打一处来,抬脚狠狠踹他屁股。
“狗崽子,当你妈得折寿三十年!”
“我给您续上,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自此,陆唯西早上开车将两个人送去单位,然后中午不重样的送饭,每天住院到成了见缝插针的事,恢复起来相当费事,时不时咳血出来,令原本贫血的身体雪上加霜,药物作用下又彻底引燃了胃部旧疾,止疼药用的愈发频繁。
正月十五正好赶上双休日,陆唯西想办出院手续给陆广仁夫妇亲自做顿饭吃,可医生看过他的检查报告后没签字,并对他时不时从医院逃跑的行为予以严厉训斥和警告,当晚又加了两袋药水。
陆唯西连续多日折腾,身体撑不住,吊着水昏沉睡去,一袋药滴完血倒抽回去也没察觉,亏得护士半途来病房看了一眼才给他做了处理。
这一觉睡到五点钟,陆唯西被胃里针扎的痛疼醒,蜷着身体不敢动,不知是不是疼痛之下产生的幻觉,他竟似乎能听见冷汗争先恐后自毛孔渗出流淌的声音,趁着还有一丝力气,他摸出枕头下藏着的止疼药咽了两颗。
约莫扛了一个小时,陆唯西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彻底软烂的瘫在床上喘息,他没意识到自己昏睡了一夜,掏了掏潮湿的衣衫只想赶紧回家冲个澡换一件,然而手脚仍软得不像话,连车钥匙都抓不住吧嗒掉在地上,他又靠回床头,试图给家里发个信息说稍微晚一点回去,结果尚未划开屏幕,却看到了屏保上弹出的时间。
陆唯西一个哆嗦直起身,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没敢开车,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紧赶慢赶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六点半,陆广仁和慕南枝放假时候喜欢睡懒觉,为了不吵醒他们,陆唯西将开门关门的声音放得极轻,甚至屏住了呼吸。
然而转身时却岔了气,胃里一阵抽痛,胸腔里还泛起一股咳意,他坐在换鞋凳上将自己闷在衣服里咳了两声,咳意才缓,客厅的灯亮起,随之响起一阵脚步声,并且朝着门口而来,陆唯西像是做了亏心事,浑身上下渗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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