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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卫安，你有没有觉得是我太纵着她了？才让她现在敢对我如此。”
nbsp;nbsp;nbsp;nbsp;“大将军，您的意思是……”
nbsp;nbsp;nbsp;nbsp;程豫瑾手背抵住额头，颇有些醉意：“我以为，她只是跟我闹脾气罢了。
公私不分，国事家事混在一起。
国大于家，我以为她终会明白这个道理。”
nbsp;nbsp;nbsp;nbsp;“大将军，人的感情怎么能区分的那么清清楚楚呢？”
卫安搀扶住他，又倒掉剩余的酒，将他扶回房中。
nbsp;nbsp;nbsp;nbsp;程豫瑾按住他的手，道：“卫安，你已是独当一面的将才了，我还要你做这些事情，委屈你了。”
nbsp;nbsp;nbsp;nbsp;他越这样说，卫安心里越是擂鼓不停：“大将军千万别这样说，若没有大将军提携，哪来奴才今日。
奴才为您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你的心，不是说过了，不要再自称奴才了。”
nbsp;nbsp;nbsp;nbsp;“是。”
卫安这才把口中那声“主人”
咽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的指尖抚过虎符背面的铭文，低笑渐成哽咽，泪灼透衣领：“如今这大夏，我倒分不清是白家的还是程家的……”
nbsp;nbsp;nbsp;nbsp;隆冬时节的祠堂，弥漫着潮湿的朽木气息。
白傲月跪在姐姐凌月灵位前擦拭，国师陪在一旁。
nbsp;nbsp;nbsp;nbsp;雪粒在槛窗的冷金砂格纹间堆积成棱，将远处更鼓声滤得如同蒙着鲛绡。
火盆突然爆出几点幽蓝火星，照亮镇纸下压着的军报。
nbsp;nbsp;nbsp;nbsp;近三年来金木水火土的日支、时支都算出来了，十个月一胎的话，满打满算一年也就赶上一次。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颇有些焦虑，忽然听见身后环佩叮咚。
青铜灯树将大长公主的影子投在绘有朱雀纹的梁柱上，她怀中抱着的紫檀木匣泛着幽光。
nbsp;nbsp;nbsp;nbsp;“姑姑身子不好，怎么到这儿来了？”
白傲月正要起身相迎，大长公主押着她一同跪在了祠堂正中。
nbsp;nbsp;nbsp;nbsp;国师见状，便先行告退。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在他关上门后，立刻问道：“你当真是为了国事，罢了他的兵权？”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无从否认，她的确是掺杂了许多个人感情。
nbsp;nbsp;nbsp;nbsp;程豫瑾就从没将她当作陛下看待，更别说，是他的妻子。
nbsp;nbsp;nbsp;nbsp;“你真是越发出息了，国事私情岂能混为一谈？你姐姐临终，是怎样的委以重任。
你没收了他的虎符，那十万精兵，就听你号令了？”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跪坐在蒲团上，打开木匣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守宫蜥蜴。
白傲月盯着匣中，什么都没有。
但这个匣子，她是认得的。
是从前凌月宫中，盛放虎符用的。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指尖抚过匣身裂缝中干涸的血迹：“她将你交予豫瑾时，攥着你的手劲大得吓人。”
nbsp;nbsp;nbsp;nbsp;白傲月盯着地上合成完整虎符的阴阳两片，忽然想起那年平州决战，程豫瑾将虎符交还姐姐时说：“此物合则生，分则死。”
nbsp;nbsp;nbsp;nbsp;“你如今是，全都忘了。”
nbsp;nbsp;nbsp;nbsp;“我没忘！”
白傲月起身，望着大将军府方向，“姐姐也说过，我为君，彼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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