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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41章演砸了众目睽睽下腹痛
nbsp;nbsp;nbsp;nbsp;古戏楼的后台，弥漫着陈旧戏服与袅袅青烟交织的气息。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坐在一张略显破旧的木桌前，专注地描摹《目连救母》中的鬼面。
身旁的铜香炉中，香烟缓缓升腾。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手中的炭笔微微一顿，目光落在宣纸上那右脸带着狰狞疤痕的鬼面，仿佛看到了自己狰狞的内心。
nbsp;nbsp;nbsp;nbsp;今日德昭翁主做东，在认识白傲月以前，翁主一直是他的金主。
如今，雀回更得她看重。
nbsp;nbsp;nbsp;nbsp;德昭翁主是白傲月姨姥姥的爱孙，白家人丁单薄，故而她一出世就封了翁主。
白凌月几次想削掉她的爵位，都被大长公主劝下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自打白傲月登基后，德昭翁主变本加厉，不但将自己的名字改成白莹星，非要与‘月’相抗，如今，趁着北厥使臣仍在京都，无诏，竟擅自从封底赶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随着炭笔的滑动，青黑雾霭在纸上晕染开来，恶鬼仿佛从黑暗中缓缓苏醒。
nbsp;nbsp;nbsp;nbsp;小花雀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进来，轻手轻脚，生怕惊扰到他。
然而，随云乐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袖风将桌上的画稿扫落。
画稿如折翼的蝴蝶，悠悠飘向炭盆。
小花雀想要伸手抓住，却已然来不及。
火舌瞬间吞噬了画中的恶鬼，腾起三尺青光，仿佛是恶鬼在烈火中的挣扎与不甘。
nbsp;nbsp;nbsp;nbsp;“告诉班主，今夜的《目连救母》我亲自来扮。”
随云乐仿若未觉刚刚的变故，只是用银匙轻轻搅动着安胎药药。
药汤在碗中打着旋儿，倒映出他半边完好的面容。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药汁被泼进炭盆，发出“嘶嘶”
声响。
nbsp;nbsp;nbsp;nbsp;一天一碗安胎药雷打不动地送过来，就是不见白傲月的影儿。
nbsp;nbsp;nbsp;nbsp;难道程大将军真的将她软禁宫中？白莹星得了信儿，来‘清君侧’？
nbsp;nbsp;nbsp;nbsp;“师兄真要自毁前程？”
燕回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银针。
他瞥见炭盆边未烧尽的画稿，残存的鬼面额角竟点着朱砂痣——与他昨夜给说书人塞钱时沾在袖口的胭脂如出一辙。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摘下面具，疤痕在炉火映照下泛着琥珀光泽：“听说师弟排了新戏nbsp;nbsp;？“他忽然剧烈咳嗽，袖中滑落的帕子恰盖住案头药瓶。
燕回瞳孔骤缩——那青瓷瓶上的缠枝莲纹，与他袖袋里的迷神散容器分毫不差。
nbsp;nbsp;nbsp;nbsp;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屋内，吹散了案上《白蛇传》戏单。
他们同时伸手去抢飘落的纸页，就像当年共执一柄描金扇。
nbsp;nbsp;nbsp;nbsp;“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燕回捏着戏单的手指泛白，上面还有他幼时打翻胭脂染的梅渍。
nbsp;nbsp;nbsp;nbsp;随云乐将炭笔在药碗里浸了浸，就着镜面霜花画了座雷峰塔：“昨夜梦见法海说‘妖魔易伏心魔难’。”
笔锋突然折断，墨汁溅在燕回月白衣襟上，恰似当年坠台时喷在他脸上的血。
nbsp;nbsp;nbsp;nbsp;更漏声里，炭盆爆出个火星。
燕回后退时撞翻了香炉，香灰如黑蝶扑向云乐残损的右脸。
却在即将触及时被药碗泼出的汤汁浇灭，滋滋作响的水汽中，随云乐完好的左脸露出慈悲笑意：“你袖袋里的东西，和二十年前京城毒杀案用的可是同款瓷瓶。”
nbsp;nbsp;nbsp;nbsp;屋外传来班主催促扮戏的锣声，燕回踉跄退到门边时，发现门槛不知何时多了道暗红朱砂线——正是目连戏里困鬼的“血河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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