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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幕的机械羽翼完全展开，整个世界都下来安静了。
金属羽毛以每秒1440次的频率振动，在空气中织出一张淡金色的光网。
距离他半径三十米内，所有正在坠落的记忆碎片凝固在半空中——被车撞飞的孩子定格在惊恐的表情，2007年的正熊熊燃烧的火焰突然凝固住，甚至咖啡杯里溅出的液体都保持着一个完美的抛物面。
＂还有...最后九秒......＂周幕的喉咙里发出齿轮卡涩的声响。
他的身体已有78%机械化，右眼的分析界面显示着倒计时：8、7、6......
三米外，半透明的小女孩正伸手去够悬浮在半空的冰淇淋。
周幕认出了那是七岁时的自己，某个本该被抹除的夏日记忆。
当他的金属指尖触碰到碎片时，神经驳接器突然过载了——被冻结的时间流裂开细缝。
五秒。
记忆雪崩在结界外肆虐着。
二十世纪的蒸汽火车头与智能无人机残骸相撞，明朝商队的丝绸混着电子元件倾泻而下。
周幕看到某个碎片里闪过一张林箴的侧脸，立刻收缩羽翼扑了过去。
四秒。
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整块记忆碎片突然碳化了。
黑雾中伸出几根机械触须，墨林——或者说镜像体的林箴——踏着时间的乱流缓缓走来，黑色的风衣上沾满了发光的记忆尘埃。
＂真是可悲的修补匠。
＂他抬手捏碎了周幕冻结的时空泡，＂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有彻底崩坏才能重塑秩序。
＂
被击飞的周幕一下撞进了一栋正在解体的写字楼。
羽翼扫过办公室的隔间，带飞了无数悬浮起来的记事本。
某张便签纸粘在机甲表面，上面还潦草地写着：
＂2023.10.47铜门发生异常波动＂
——这个不存在的日期让他的机械心脏骤停。
＂很熟悉，对吗？＂墨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林箴重启了1441次轮回，每次都在这个日期失败呢。
＂
周幕的右眼突然弹出一段全息投影：不同时间线的林箴跪在铜门前，机械脊椎刺破了他的皮肤。
每个画面里都有墨林的身影，有时是研究员，有时是清洁工，最后一次轮回里——是举着记忆抹除器的清洗者。
＂你......＂
周幕的羽翼劈开空间跃迁到半空中，却发现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型钟表。
齿轮街道咬合转动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了铜门浮雕，而真正的墨林正站在时针的末端。
＂时间轴断裂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镜像体举起完全机械化的右臂，指缝间流动着青铜色的时间本源，＂看看你拼命保护的垃圾。
＂
他的手指慢慢收拢。
地面裂开了深渊，无数记忆碎片被吸入其中。
周幕看到2007年的图书馆、2006年的钟表作坊、甚至五分钟前的自己——所有被冻结的时空泡都被暴力扯碎。
周幕的羽翼突然反向振动。
金属羽毛脱离骨架，在身前组成盾牌形状。
记忆碎片撞在盾面，每一击都让他的机械化程度提升1%。
＂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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