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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川自顾自地说完，也不管白锦书的脸色已经难看成何等程度，长袖一甩，便离开了锦绣院。
“啪——”
白锦书气的将案几上的茶水一扫而落，吓得守在屋外的下人瑟瑟发抖。
“夫人息怒，小心伤了身子啊。”
白巧本就侯在门外，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不住地安抚着白锦书。
“呵，他竟还说答应过要将嫁妆留给楚汐月，真可笑，他的承诺根本一文不值！
一天到晚就知道买那些破书画，要不是我日日辛苦操持，他哪来的银子买书画！”
白锦书一口郁气郁结在心，不吐不快。
她当初也是真心爱慕这个男人，所以不顾家里反对宁愿为妾也要嫁给他，后来好不容易她成了他的妻，替他操持家务，却不想，辛辛苦苦十几年，换来的也不过如此。
“夫人，看来大小姐前些年确实是装的，许是因为婚期将近，她这才跟你撕破了脸。”
白巧一边叫人收拾碎片，一边道。
白锦书哪里还能没想到，此刻脸色难看的能滴出水来：“哼，她以为榜上太子就没事了？也不知道那个病秧子能活几年！”
“哎呦喂，我的夫人，这话可不能叫人听见。”
白巧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紧张地四处张望。
不是她杯弓蛇影，实在是现在太子大婚将近，楚府中来往多了不少宫中之人，哪怕是在自家院中，也要小心隔墙有耳啊。
白锦书也不是那般没有顾忌之人，说那话时都是压低了声音，听到白巧的话后，又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找人，不，你亲自去，照我说的去做……”
几日后。
京中流言四起，说是楚家主母侵占前主母嫁妆，苛待前主母所生嫡女，如今嫡女出嫁，更是连嫁妆都不想给。
这一桩桩一件件，说起来都令人愤慨不已，楚府门前一片骂声。
白锦书在锦绣院中将帕子都绞碎了，也不得不面对楚云川的怒火，和族中长辈的诘问。
关于这件事的后续，楚汐月也不是很关心了，只看到白锦书让人重新送来的嫁妆单子，就知道她这次定然是肠子都悔青了。
九月初一。
楚汐月身着大红嫁衣坐在房中，身旁是眼睛亮亮，一直盯着她看的江燃雪。
江燃雪一早就被静姝和绿绮叫醒，原本还有些困顿，在见到楚汐月这个新娘子后便兴奋的不行。
绿绮在一旁瞧着，默默揉了揉眼睛：“换做以往，公主定是早早开始给楚大小姐挑选礼物，然后高高兴兴来添妆。
估计也是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新娘子看，然后笑嘻嘻地说着吉祥话。”
静姝就站在绿绮身侧，听到绿绮的这番描述，也忍不住幻想如果今日江燃雪是清醒的，那该是何等的热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呆呆看着。
楚汐月透过镜面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江燃雪，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哀伤，但很快，那点情绪又被坚定所取代。
痴傻又如何，她就是要燃燃看着她出嫁，这样，等燃燃有朝一日清醒，才不会觉得遗憾。
知晓江宴要与楚汐月成婚的消息时，正值落日余晖洒在布满风沙的城墙之上，司徒憬愣愣看着大漠上的落日许久，直到太阳彻底消失不见，风中才响起他的一声叹息。
“终究，都被卷进了漩涡……”
大婚当日江宴收到司徒憬的来信，遥祝新婚。
同时还有镇国公府送来的新婚贺礼，给他的金丝软甲和给楚汐月的汗血宝马。
江宴看了不禁失笑，笑着笑着又有些怅然，他的大婚，他最好的友人本该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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