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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大秦帝国的钱袋子，真正意义上落入了将闾的手中。
廷议在一片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散去。
官员们如同躲避瘟疫般，匆匆离开麒麟殿，生怕沾染上丝毫晦气。
李斯父子走在最后。
李由失魂落魄，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直接动我们的人……”
“慌什么？”
李斯终于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棋局才刚刚开始。
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望向宫门的方向，“这颗棋子比预想的要扎手得多。”
他低估了将闾的准备，更低估了嬴政放权的决心，还有冯劫那个看似中立者的果断倒戈。
将闾这小子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边缘皇子了，他正在以一种蛮横而高效的方式，撕碎旧有的权力格局。
......
另一边，扶苏府邸。
听闻廷议结果，那些原本义愤填膺的儒生门客们，此刻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郑当时倒了，弹劾的御史也下了狱，陛下更是将整个治粟内史都交给了将闾。
这结果，与他们预想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扶苏坐在上首，端起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庆幸的是，九弟并未真的贪墨；失落的是，父皇的天平，似乎已经彻底倒向了那个行事不羁，却总能带来惊人结果的弟弟。
他看着下方失魂落魄的门客，心中第一次对他们所坚持的儒道，产生了一丝怀疑。
监国府。
将闾一回来，便立刻召集了蒙毅、杜周和章邯等人。
“殿下，郑当时那老匹夫终于倒了。
真是大快人心！”
杜周眉飞色舞，几乎要手舞足蹈。
他想起昨日在治粟内史衙门受的气，再想想以后格物院再也不用为钱粮发愁，简直浑身舒坦。
蒙毅也面带笑容：“殿下此番反击干净利落，不仅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更震慑了朝中宵小，为后续推行新政扫清了一大障碍。”
将闾摆摆手，示意他们冷静：“郑当时倒了，只是开始。
治粟内史衙门这潭水深得很，里面的蛀虫远不止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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