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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头看了看任春山，又看了眼张大山，便明了了张大山的小心思，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下任春山，笑道：
“你光顾着下炕准备吃饭，怎么不惦记着把脸上的痕迹擦擦？”
“张大山是个脑筋转不过来的，你也是啊？”
“怎么就盯着这一脸的泪痕吃饭，是准备吃饭中途再哭一场吗？”
任春山听了黄老头这话，才想起来在黄老头进屋之前，他都在干什么。
他这是顶着满脸的泪水，被黄老头问了半天话，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任春山越想越滑稽，还是出门找水盆打了热水，好好洗了把脸。
至于今早有没有洗脸，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下山一趟，又等到黄老头来，这会儿都将近中午了，想来张大山肯定饿坏了。
这么一想，他这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愧疚。
张大山见任春山洗完脸就在屋外发呆，忙催促其进屋。
“傻站在屋外干嘛？”
“这地儿风大，你敢在屋外站着，待会儿你这脸就敢给你起皮，又痒又痛的，肯定不好受。”
吴乐地这人也讨厌，净找衣裳遮不住的地方打。
张大山随便看一眼，都能看到任春山被打的痕迹。
他也不想心疼，但这伤就摆在他眼前，他做不到不心疼……
“瞧你被打的，以后去哪都带着我。”
“我就是不能帮你打回去，也能护着你，不让你一个人受这罪。”
“说话啊，行不行？”
他就是想要任春山答应他不一个人出门，也不知道任春山从前过的什么日子，但往后他肯定得护着任春山。
“你今早跑的也是够快的，我洗个手的功夫，你就跑没影了，我还不知道那姓吴的住哪，只能边打听边走道……”
“以后不会了。”
任春山眼眶又红了，“我往后去哪都跟你一道。”
“这不就得了！”
张大山见任春山又要哭，赶忙道：“东西就先搁那，咱们先进屋吃饭。”
任春山眼泪花都出来了，又被张大山这话堵了回去。
“好，咱先吃饭。”
任春山在张大山这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吃饭时已经不会紧着肉吃了，多是挑着自个喜欢的吃。
黄老头是觉得少了一个人跟他抢肉吃，高兴的不得了。
张大山却不乐意，捡了一块肉最多的部位塞进任春山碗里。
“吃什么洋芋，先吃肉，洋芋有的是，这肉处理出来的可没几块。”
今早闹了这一通，他这饿习惯的人都有点饿，也不知道任春山饿成啥样了，只能先处理一只兔子，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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