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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上滑。”
郑淮明一身黑色羽绒服,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背一个双肩包,像是刚从医院下班。
如此简单普通的衣服,在他身上却显得大方板正,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此时,他如同英雄般在暴雪中降临,让方宜觉得好像在梦中一样不真实。
方宜怔怔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你。”
郑淮明直白地说,“雪太大了。”
在大雪里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是专程来接她?
但郑淮明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看她脸颊被吹得通红,他抬手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
他没有戴手套,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脸颊,一片冰凉。
末了,他耐心地将尾端塞好,调整了一下角度。
碎雪落在她的眼睫上,轻轻一动,便落下来。
见到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方才,远远看着她小小的个子在大雪里走,粉色书包上的挂件一晃一晃的,他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只是看着她便会感到温暖。
只是,上次在天文展会,他伤了她的心,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还冷不冷?”
郑淮明温声问。
方宜摇头:“不冷了。”
围巾上是风雪的气息,带着一点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蹭在鼻尖,确实好暖和。
“手机怎么打不通?”
她如实答:“天太冷,才几个小时就没电了。”
“你把我的手机号记在纸上,以后如果手机没电,就在画室前台打给我。”
方宜点点头,她觉得今天的郑淮明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大雪依旧,许多地方的积雪已经到了脚踝,踩进去深深的一个坑。
没走几步,鞋子就已经全湿了。
两个人在这场北川多年一遇的大雪中,一直往前走着,走到积雪很深的地方,郑淮明会拉住方宜的胳膊,让她稳稳地踩过去。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了,入眼之处只有洁白的飞雪,遮盖了这座城市,仿佛童话书里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白雪世界。
“你冷不冷啊,我把手套给你吧,我有口袋。”
方宜戴了手套,看见郑淮明的手冻得骨节通红,说着就要摘。
郑淮明笑了,拉起她的手,将自己的手覆上去:
“戴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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