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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淮脊背依靠在走廊外的墙上,沉默了很久,直到某一刻右手微微有动作,从裤袋里拿出了一支烟。
点点烟火在这方夜色中亮起,尼古丁随着白烟升起,然后又消散于夜色。
走廊的一边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宿星淮没有在意,只当是哪个服务生经过。
直到一双熟悉的鞋尖出现在他眼前,他才愕然的抬起头。
女人所在的地方几乎沐浴在光线里,这把她的表情和每一根细小的头发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她把宿星淮手中的香烟丢掉,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服,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再待下去,你明天就等着感冒吧。”
宿星淮惊讶地看着盛胥枝,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随之而来的是好几秒的怔然。
“……你为什么要回来?”
“进去吧。”
盛胥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示意他回去,“你该回去了。”
他执拗地站在原地,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你又何必管我?”
“出息了啊,宿星淮!”
见他不动,盛胥枝回过头看他,现在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了,“留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们才请了三的假,路上花费了大半天,庭审花了一天,你明天的航班还要不要去了?剧组的戏还要不要拍了?”
“只是这样吗?”
宿星淮伸手一把拉住盛胥枝的手腕,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其他的事情呢?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对我说了!”
明明在风里站了许久,他的手指还是炙热的,盛胥枝快要被他的目光烫伤了。
宿星淮开口道:“盛胥枝,其实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我一直都看不透你。”
盛胥枝看事情很准很稳,做事干脆利落,步步都踩在合适的节点上。
她就像天降神兵,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
修整的那一年时间,宿星淮在回忆的时候,根本没法想象那个假设:如果他的生命中没有盛胥枝,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和廖权弘一起被绑在耻辱柱上吗?他会被刘溪宾拉下水,染上一身污泥吗?他险之又险,一步步避开了这些坑,无法出戏的折磨就让他觉得足够痛苦了,若是再加上这些令人不忍细想的悲惨遭遇,他的世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在最困难,最难熬,最是混沌生无可恋的时候,只要想到有盛胥枝在,想到她做的种种,想到有人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站在自己这一边,心情就像逆风而长的小芽,竟然就此开出枝叶。
盛胥枝没有回答,他又继续说:“我们有过很开心的时刻,但那不是完整的,那不是全部——是因为刘溪宾的事情吧,所以你对我就像永远隔了一层膜。”
它看不见,却始终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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