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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震的眼睛里露出痛苦之色。
说真的，这是他一直都过不去的坎，那么多的叔叔伯伯为了救他接二连三的死掉，这种内心的愧疚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葛震宁愿自己当年被摔死，就好比之前霍鹰扬出事的时候，他想把自己的儿子摔死一样。
用最好的兵换一个婴儿？一个换一个都是亏，更别说很多个换一个了。
“其中一个为了救你，被127毫米口径的重机枪瞬间打成碎肉。
你应该能想出那种场面，一个鲜活的人瞬间爆开，鲜血不是流淌的，是爆开之后呈现出漫天的血雾，里面夹杂着撕碎的肌肉跟骨头……”
葛震死死咬着牙齿，他当然能想到那是怎样凄惨的一幕。
“还有一个为了救你，在爆炸的时候以身体挡住榴弹炮炸开的岩石。
无数石头飞向他的脸，刹那间把整个一张脸砸开，眼珠子扯着半截筋挂在胸口，全身的骨头粉碎粉碎，倒下的时候就像烂肉瘫下……”
“别说了！”
葛震发出低吼声，脑子里全都是那些场面，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然而杀神还在继续说，把当年每一名兵者死掉的惨状说出来，而且说的仿佛发生在眼前一样。
“闭嘴！”
加百列发出呵斥声。
“先生，我只是在说事实。”
杀神微笑道：“其实场面比说出来的还要残酷十倍百倍。
兵者，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军人。
都说我是那个时代的王者，其实……兵者才是那个时代真正的王者。”
“我让你闭嘴！”
加百列再次呵斥。
杀神看了眼单膝跪在那里的葛震，终于把嘴闭上，满意的点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加百列已经看出杀神究竟要做什么，他是要摧毁葛震的心理，让其变得脆弱。
这是个恐怖的家伙，被称为杀神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分析出对手的弱点，先从心理上将对手击溃或者激怒，从而进入他设计好的圈套。
毕竟只要是人，就有情感。
葛震这辈子欠谁的都无所谓，但欠那些兵者叔叔伯伯们的绝对不可能忘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一步一步疯狂的走到现在，变成亡命之徒，为的就是扛起兵者的重担，得到那些躺在陵园里长辈们的认可。
做多少才会得到认可？不知道。
葛震只知道必须做的更多更多，或者说是不管做多少都还不清这份再生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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