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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栀一下给气笑了，她转动方向盘，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头痛越来越激烈，额头和背脊不停地往下淌汗，重影一层一层叠加，余秋栀已经睁不开眼。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怎么跟我说话，这应该是一个孩子对妈妈说的话吗……”
忽然，一辆打着双闪的车迎面驶来，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鸣笛。
余秋栀浑身汗毛倒竖，瞳孔瞬间放大，手脚冰凉。
刹车，刹车为什么踩不动……
油门，踩油门的脚为什么不能松开……
方向盘，对方向盘还在我手上。
余秋栀猛打方向盘，因为手心的汗打滑，最后迎面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
手机屏幕碎裂，一闪一闪的，还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余秋栀，喂，你说话……”
余秋栀对于车祸的最后印象就是摇晃的流麻挂件，以及柄图上白浔鹤放大的俊脸。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个流麻挂件，她脑子里最后且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脸为什么不是活的，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亲上去。
行驶而来的车似乎开了远光灯，刺眼的光束照在自己的头顶，迷糊间，余秋栀隐隐约约似乎还有意识，她接着刚刚的内容接着想下去。
如果真的亲到了白浔鹤，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女人，她要向白浔鹤求婚。
余秋栀临死前的梦还没做完，就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好，余小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四周声音喧闹，没有风声，带着辽旷的回音。
余秋栀反应过来，这是在室内的一个大场馆。
不在街边，在室内。
余秋栀试探着将一只眼睛睁开微微的一条缝。
她是死了还是没死，黑白无常接人还有这样的仪式吗？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啊。
这时耳边又传来声音：“看来余小姐对于人选已经有了猜测，现在不敢睁开眼睛应证自己的猜测。”
“让我们的掌声更激烈一点，给余小姐睁开眼睛的勇气。”
余，余……余秋栀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余小姐”
指的可能是自己。
怀着忐忑的心情，余秋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头顶的聚光灯洒下的光线带着灼热的温度，像车祸时照射过来的远光灯。
远方乌压压的台下是数不清的人，中间间或闪烁着一点点白光，如同星星的闪烁。
近处，是一个人。
余秋栀忽然睁大了眼睛。
那人穿着白色的搞定西装，一头白发，雾灰色的眼瞳在白色的定光下沉浮。
左耳耳垂上是一个一枚白绿相间的单边耳坠。
他正缓步向余秋栀一步一步走来，耳坠跟随身体的动作、迈步的节奏一摇一晃。
摇晃的频率与车内的流麻挂件慢慢重合。
余秋栀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有些呆滞，脑子里一时间思绪纷飞，最后只剩下两句话。
活的白浔鹤的脸，她刚刚说过要亲的。
亲了之后，白浔鹤会跟她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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