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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凶悍，愤怒，屈辱，在这一刻，全部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般的呆滞。
功德金光。
他见过。
那些在阳间行善一生，救人无数的大善人，死后魂体上就会有。
他也见过那些佛法高深，普度众生的高僧大德，圆寂之后，金光甚至能照亮半个登记处。
可那些功德金光，跟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比起来……
就是他妈的一根蜡烛，对上了一整个太阳！
这得是……救了多少人？
不，这他妈得是救了一个世界吧！
可……
牛二的视线，又落在了那与金光纠缠不休的黑色怨气上。
那股怨气，同样磅礴得可怕。
里面蕴含的恨意与不甘，光是看着，就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武官，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这又得是……被天地坑害了多少次？
一个拥有灭世级怨气的怪物。
同时又拥有着创世级功德的大善人。
这两样东西，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水怎么能跟火混在一起烧？
牛二感觉自己当差几百年的世界观，在这一瞬间，被砸得稀碎。
他趴在地上，像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
马冬妹看着牛二那副蠢样，心里骂了一句，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她的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轻易看穿他们的身份。
为什么他身上的气息，会让他们本能地感到恐惧。
为什么他能轻易地，就将他们两个联手一击打成重伤。
怨气，是他的矛。
功德，是他的盾。
以德为防，以怨为攻。
这他妈……根本就无解！
这不是他们能处理的存在。
别说他们两个，就是江城分部的阎王爷来了，恐怕都得跪。
不，江城阎王爷恐怕连跪的资格都没有。
马冬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都化作了一片空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神魔同体的怪物，看着他们两个，像是在看两只地上的蚂蚁。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有那个被锁魂链困住的女诡，还在徒劳地挣扎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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