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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总部的拨款标准，就是看我们分部的业绩！”
分部阎王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积压了千百年的委屈都倒出来。
“轮回投胎成功率、诡魂平均等待时长、业务差错率、诡魂满意度……这些，全都是冷冰冰的数据！”
“数据上不去，拨款就少！
拨款一少，我们就更请不起人手，活就干得更慢，数据就更难看！
这是一个死循环！”
“我们能怎么办？”
“我们只能想办法，让数据好看！”
他指着那些紧闭的窗口。
“为什么关九十个？因为这样每天处理的总量就是可控的，不会出乱子，数据波动小，稳定！
报告里写‘业务流程优化，实现稳定高效运转’，多好听！”
他又指向那个“考试必须满分”
的规定。
“为什么必须满分？因为这样‘诡差专业能力达标率’这一项，我们就是百分之百！
年终报告里能加粗、标红！
这叫亮点！”
“至于那些排队的诡魂会不会等得魂飞魄散，至于那些办事的诡差会不会累得想死……报告里，一个字都不会提！”
大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每个诡魂，每个诡差，都听懂了。
他们漫长的痛苦，日复一日的压榨，原来都只是为了报告上一个“好看”
的数字。
何其荒诞。
“不光是我们江城分部。”
分部阎王环视一周，像是在拉盟友，“其他分部，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这么干的？谁敢跟总部说自己业绩下滑？谁敢说自己治下怨声载道？”
“报上去的，永远都是形势一片大好，一年更比一年强！”
“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说了实话，您……”
他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回阎罗王身上。
“阎罗王大人，您会觉得我们无能！
会削减我们的预算，会影响我们的功德评定！”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把一个为了生存，不得不层层加码，压榨下属的“无奈”
领导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阎罗王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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