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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哥哥还是那个哥哥。
还是那个为了救人，可以不顾自己性命的哥哥。
还是那个会为了陌生人的冤屈，而挺身而出的哥哥。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己。
想通了这一点，陈书书那颗慌乱的心，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恐惧，渐渐褪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心安，从心底里升腾起来。
她看着那个站在黑暗中，为冤魂撑起一片天的背影。
那是她的哥哥。
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陈书书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她松开秦瑶的胳，从柱子后面，走了出去。
“哥。”
这一声呼唤，让樟树下那诡异的氛围，瞬间凝固。
陈默猛地转过身。
牛二和马冬妹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那两双非人的眼睛，带着审视和警惕。
刘雨晴那充满怨毒的魂体，也飘了过来，血泪之眼死死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凡人女孩。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陈书书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双腿都在发软。
但她没有退缩。
她迎着所有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了陈默的面前。
她抬起头，看着哥哥那双恢复了正常的黑色眼眸，那里面，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错愕。
陈书书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没有哭。
她只是看着陈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哥，我支持你。”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秦瑶也壮着胆子，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陈默，用力地挥了挥拳头。
夜风，吹过。
陈默看着眼前的妹妹。
女孩的脸庞还带着稚气，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像两颗，在最深的黑夜里，依旧为他闪烁的星星。
十世轮回，他救了无数人。
可站在他身边的，却只有他自己。
这一刻，那颗被无尽功德与滔天怨气包裹，早己变得坚硬如铁的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他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动作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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