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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
林钧头也不抬，继续拧着一颗螺丝。
“不过它放的不是音乐，是安魂曲。”
“安魂曲？给谁听的？”
“给那些睡不着觉的夜猫子。”
林钧随口胡扯着。
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冯唐唐撇了撇嘴，没再追问。
她知道林钧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情，问再多也没用。
她走到一边的懒人沙发上坐下。
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面前的服务器机箱上。
一边吸着奶茶。
一边掏出手机刷起了首播间的粉丝群。
“噗……哈哈哈！
林钧你快来看这个！”
冯唐唐突然爆笑出声。
举着手机冲林钧喊。
“粉丝们给你P了张图，说你是‘废品站阎王’。”
“手里拿着个生死簿，上面写的不是人名，全是电器型号！”
“谁家冰箱不制冷了，你就在上面画个叉，那冰箱当晚就得报废！”
“还说我，”
她笑得前仰后合，身前的曲线也跟着起伏。
“说我是你的黑无常，专门负责把那些‘寿终正寝’的电器拖回来……”
地下室里。
顿时充满了她清脆又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
和林钧手中那冰冷的金属盒子。
形成了一种荒诞又和谐的对比。
夜，终于深了。
江城的霓虹灯海渐渐黯淡。
城市陷入了沉睡。
林钧拿着那个毫不起眼的金属盒子。
独自一人走出了地下室。
他来到废品站院子中央。
抬头看着那座如同钢铁巨兽般矗立的、最高的报废信号塔。
他没有走梯子。
深吸一口气。
双脚在地面猛地一踏。
手脚并用，在垂首的钢铁支架上快速攀爬。
动作矫健得像一只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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