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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机械地复述了一遍。
按照图书公司提前安排好的通稿，台上的人只需要故作玄虚地说些宣传语就好，总是可以圆过去的。
而老姜瞪大了眼睛，声音洪亮地说：“我的看法是，这事不简单。”
“如果没有这几个案子，会有人买这本书吗？”
老姜拎起手边的《枕头人》，把它晃得哗啦作响，“你们瞧瞧，书店里有多少书啊！
一层叠一层，都快顶到天上去啦！
如果当砖头用，恐怕都能再垒一座长城了。”
记者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追问。
很快有其他人做出了反应：“所以您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
老姜呵呵地笑起来，自以为幽默地扭头瞧瞧身边的工作人员，“那是肯定的。
先有了故事，再按照故事杀人。
钱、名、利，都来了。
而且，来得又快又急，谁不想要？”
北极馆里的灯啪叽一声黑了下去，只有造雪机还在一刻也不停地喷出白花花的雪片。
2
北极馆的门外传来重物碾压过地面的声音。
大门被推开时，人们的眼睛在黑暗里待了太久，都看不太清那逆光而来的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只能看到横亘在门口的两条长长的翅膀，像俯冲下来的秃鹰。
“谁把账结一下？”
北极馆的灯重新亮起来，人们终于看到门口是一台大货车，而它的背上有一架墨绿色的小型战斗机。
人们还以为这是主办方准备的特别装饰，立刻有照相机对准这架退役的pa38战斗机。
它出生于1980年，拥有英俊的t型尾翼和双叶螺旋桨，曾在大洋之外给上万名飞行员当过教练机。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它只是螺城公园里布满尘埃的装饰品，连儿童都懒得爬上去照相留念了。
直到前几天有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用一张伪造的支票租用了它，它才拥有了再次出现在照相机前的机会。
“谁把运费的账结一下？”
卡车司机从驾驶舱不耐烦地探出头来，他说这架飞机是送给一个叫“老钟”
的人。
人们惊讶地发现，飞机的一侧还被人用白色的油漆刷上了字，“老钟，飞不到南方，飞出门外还是可以的。”
在来的路上，卡车司机已经隐约感到今天的不顺了。
那个留给他一千块钱运费定金的人失联了，在螺城动物园的门口也没有人接应他。
保安只以为这是北极馆活动租用的物品，向里面挥了挥手，司机就一路开了过来。
螺城动物园的观光道路显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负重量，不少道路对于这辆大卡车和pa38来说只能算作勉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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