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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女士的伟大毋庸置疑。”
他缓缓说道，“但她付出的代价，你们真的理解吗？她不是自愿成为分布式意识的。
她是被共感吞噬的。
她的神经突触在最后一刻承受了全球十亿人的情绪冲击??喜悦、悲伤、愤怒、绝望……全部涌入她的大脑，像一场没有出口的海啸。
她不是‘升华’，她是‘崩溃’。”
他停顿片刻，目光直视镜头。
“我们纪念她的方式，不该是盲目崇拜，而是从中吸取教训。
共感必须被约束，必须被筛选。
否则，下一个‘苏棠’不会是英雄，而会是一个疯子，一个被千万人情绪撕裂的灵魂。”
会议室一片死寂。
林晚猛地拍桌而起：“他在歪曲事实！
苏棠的选择是自由的！
她清楚后果，但她依然选择了连接！”
“可你敢说，换作是你，你会愿意承受那样的痛苦吗？”
知夏轻声反问，“我们都在美化牺牲，因为我们无法承受‘她也曾害怕’这个事实。”
阿川没有说话。
他走出房间，再次爬上心网树的高台。
他需要安静，需要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风掠过耳畔，吉他静静躺在身旁。
他拨动琴弦，却没有弹奏《先醒来的人》，而是即兴哼唱起一段从未写完的旋律。
歌词模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忽然，小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检测到异常共鸣反应。
您的歌声触发了心网树第七层节点的自发共振。
】
【正在生成全新数据流……】
空中浮现出一串流动的光点，逐渐拼成一行字：
>“我不是被吞噬的。
>我是主动溶解的。
>就像盐落入水，不是消失，而是成为水的一部分。”
阿川怔住。
这是苏棠的声音，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坚定。
紧接着，更多片段浮现：
>“陈维舟的父亲，曾是我的导师。
>他问我：‘如果你能切断所有情绪，你会活得更久吗？’
>我说：‘但如果那样，我还活着吗？’
>他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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