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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确实能带来一些……热量之外的东西。
陶律夏看着热情如旧的学弟，和气地笑笑：“你是喜欢食品科学对吧？我记得当时你选的研究课题是果胶制作。”
“偶像，你、你还记得我当时选的课题啊。”
孙世杰眼睛瞪得溜圆，然后他就切换为自动播报模式。
陶律夏就着剩下的咖喱饭，被动听完了：课题小组其他成员的动向、实验中学教资组的人事变动、食堂辣椒酱的新配方。
“偶像！
你还记得502的那台仪器吗？你走后仪器也开始认人了。
有个学弟照着你留的实验文档复刻，结果数据全飘了，一气之下在群里发疯，说‘陶神有灵’。”
陶律夏抬眼：“他用的是玻璃比色皿？”
“啊？你怎么知道？”
“我的实验文档里提示过不要用玻璃。”
他语气淡淡，“脚注果然没人看。”
“……”
“偶像，你知道吗？你毕业之后，实验中学就再也没有真神了，连食堂大妈都记得你。”
“那可能是因为我帮她修过电子秤。”
陶律夏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我先走了，再会。
“还有……孙世杰，请不要叫我偶像。”
“你当然是偶像了！
你知道你有多少粉丝吗？！
虽然现在大家都上大学了，活跃的不多，但还是有人每天在你超话里打卡签到呢！”
陶律夏没接话，只是垂下眼帘，露出一个几乎称得上宽容的笑。
孙世杰以为他是不相信，立刻拿出手机翻找起来：“真的，我没骗你！”
陶律夏本来毫无兴趣，但拗不过孙世杰三番五次把屏幕往他眼前怼，便随意瞥了一眼。
目光定在一个头像上，没来得及思考，他几乎下意识地伸出手，径直把孙世杰的手机抢了过来。
动作太急，撞翻了桌上的玻璃杯，冰凉的液体泼溅到裤腿上，渗出一片深色，可他却浑然不觉，手指略带颤抖着点开那个头像——
一只彩铅绘制的雪鸮。
无需“相似度匹配”
之类的判断，只看那笔触的走向，他就清楚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推理。
这只雪鸮是他画的，而他，只发给过一个人。
“……偶像？你怎么了？”
孙世杰愕然地看着他。
陶律夏回过神，把手机还给孙世杰，拽了几张纸巾草草拭过裤腿，嗓音低哑：“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水流冲刷着洗手池，他撑在台面上，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疲惫的脸。
那个名字在脑海中一遍遍闪过，连续签到1062天，要从2020年4月18日开始到……昨天。
＊
抓完人已接近凌晨，警灯一闪一闪，夜风透进车窗缝里灌进来。
罗乐坐在警车副驾，摸出手机划进那个早就钉在浏览器最前排的页面——实验中学陶神超话。
【签到成功√】
106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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