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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芒说了多谢，其中一个柳叶眉弯弯的女生说：“我在当地，除了女学生，还没见过这么穿的人呢。”
陆芒嘴角翘起，只说：“大概是为了让我进到联大里来吧。”
女学生们走远后，两个人从后面的绿篱中出来，陆芒回身一打量，觉得他们俩这样其实是很不像学生的，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继续走？”
陆芒想了想，“她们当我是学生，你说在校园里派发宣传单，会不会被发现？”
陆迢懒懒散散，脱掉了西装搭在手臂上，说：“那就不发了，传单效率根本不高。”
陆芒点点头，抚了抚掌，“我也觉得。”
该去找官方。
她现在可是在联大有熟人，这就好办事多了。
一路问路到了萧云的总务处，这三人其实很显眼，一个像学生，一个像老师，另外一个长发高束，穿着英式夹克，和这个时代的飞行空军很像。
便有人以为，他们是有正事。
一路走到总务处，萧云看到这三人，还直发愣呢，忙起身道：“陆老板，你们怎么来了？”
穿过总务处去食堂的关由思停下来，忍不住看向那背影，恍然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怎么是陆老板？
他们为什么会来联大？
看好友发愣，胡声在他面前拿手挥了挥，叫他，“关胆小，你怎么了？”
关由思回过神，侧过脸看他，摇了摇头，“你刚刚说什么？”
胡声拿着书晃了晃，“我在说，听说学校要把所有教室和宿舍的铁皮顶卖掉，你说是为什么？”
为什么？
关由思觉得，他大概知道为什么。
总务处位于北边的一块花圃后，说是总务处，其实就是用茅草顶盖的大一点的房子，里面摆着书架和书桌，就算做办公室。
除了萧云在，还有一个熟人，傅穗文，他们估计在商量什么事情，来之前，他们在外面听到了很大的说话声。
陆芒直说来意，“我想合作联大，办一场免费的观影会，能帮我宣传宣传吗？”
萧云一愣，没有考虑几秒，立刻就同意了，不仅因为时机正好，等下要开广播公示铁皮顶的事，还有就是，陆芒显然很为他们考虑，有些忙，他们自然肯帮的。
陆芒笑眯眯道谢，“到时免费送一本书。”
萧云和傅穗文大为惊喜，点头道谢。
其实这本来就是互帮互助。
这个下午，时间才刚过十二点，胡声和关由思吃完了中饭，便迫不及待要出门了，胡声跟着关由思，打了领带，穿了衬衫西服，临出发之前，听到了广播的声音。
率先提到的，居然真的是卖掉铁皮顶一事，说是因为经费不足，所以不得不出此举措，万望学生理解。
这个自然不提，而后竟然表示学校和附近西门的一家电影院合作，有一场免费的观影活动，时间在下午四点到六点，名额有一百五十个，需要的，就去总务处登记。
学生大为惊讶，居然还有这样的活动。
一时没人确定真假，胡声却知道，一定是真的，因为真的有家电影院开了，他们还要去呢，兴冲冲就要去薅羊毛，拉着关由思，一并又去登记了两个名额。
他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刚出门，外面竟然已经排起了队伍，看来在这个年代，大家都穷，对于薅羊毛这件事情，真的很热切。
关由思不由惊讶，“胡声，这样我们要看四个小时，你竟然连晚饭也不吃了吗？”
胡声一脸兴奋，“不如我们先去附近摊贩买碗米线，吃了个饱，连着看两场！”
关由思：“……”
与此同时，陆芒出了联大，果真看到了那片贴小广告的外墙，果断贴了三张上去。
一行人，很快又往城镇里走去。
这个时代的城镇，远比电视剧拍出来的鲜活，战争还未波及此处，报童来往叫卖，战报频送，人们的脸上的焦虑虽然真切，但还短暂。
只有流浪的逃荒者心上的故土没法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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