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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瞳孔收缩着。
第一次的。
他感受到了恐惧。
那是一种被世间万物所排斥的孤寂和恐惧,让你入坠寒潭,全身战栗。
黑暗中。
那个身影依然屹立在远处,不曾动弹。
他就像是这万事万物的神,在俯视着自己的子民。
“什么是初诞者?”
他静静地问道。
林恩猛地抬起头,目光闪动,道:“第一个诞生的存在,无序中的第一缕有序,万事万物之祖,一切法则的,不对吗?”
那个身影平静道:“你是吗?”
林恩死死地盯着他。
“大君融汇了整个有序世界,他留下的力量又衍生出了现在的这个世界,我的力量来自于他,那我用的就是完全体的初诞者之力!”
那个身影表情不变,依旧道:“你是吗?”
林恩皱眉,注视着那个身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还要继续发问。
“我是。”
他眯眼,站了起来。
“你,我,他,都是!”
“就算我们经历不同,性格不同,但我们的本质不会变,我们只不过是同一个灵魂中分出来的三个不同的意志,就算是不承认也无法改变!”
周围一片死寂。
终于。
许久。
那个身影慢慢地转过了头,深吸了一口气。
压制在林恩身上的那股旷大的孤寂消失了,他再次恢复了对初诞者之力和法则的控制,就像刚才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影。
林恩皱眉,道:“你怎么了?”
他看出了这个神王的变化,就像是自从那一次他从未来的他口中知道了一些什么之后,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之前的那个死寂而麻木的存在。
那个身影抬起了头,负手而立,道:“我对不起很多人。”
“也对不起我自己。”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而麻木。
可林恩分明听得出他声音当中的一些变化。
林恩皱眉。
但他没有插话。
他侧眼,望向了林恩。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到你的故乡,就代我看一眼吧。”
“若是不能,埋葬了也罢了。”
他闭上了眼。
他再未说话。
他向着那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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