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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凝，你高中同学，”
王凝快步走过来，“刚才听见李婶说你们回来了，我还不信。”
乔望曦许久不见同学，紧张地吸气，扬起笑脸，声音带着颤意：“抱歉，没认出来。”
王凝爽快问：“中午有空吗？来我家吃顿饭，我妈见到你肯定惊讶。”
王凝母亲也是老师，是乔父乔母的同事，关系很好。
乔听月见乔望曦没说话，主动答应：“行，那我们扫完墓再上门打扰。”
除夕夜
从墓园离开，乔听月开车跟王凝回家，到了小区楼下，经过一番推拉，在商店买了水果和果汁。
“我前年离婚了，现在带着孩子和我妈生活。”
王凝说着，推开门，“妈，你看谁来了！”
王凝母亲姓夏，夏老师依旧在县高中教物理，短发烫卷染棕，比三年前更威严。
“谁啊，遇见同事了？”
夏老师抱着孩子出来迎接，一眼看见女儿身后的乔望曦，愣在原地。
乔望曦微笑，叫了声：“夏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
夏老师连忙让人进屋，支使王凝倒水，看见她们带了礼品，虎着脸训人。
“规矩都忘了，来老师家不允许带东西。”
乔望曦俯身逗小娃娃，“给孩子买的。”
夏老师没教过乔听月，因为父母关系好，这才熟识，简单聊了聊大学生活和姐姐的身体，提及感情生活，实话说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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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师叹气，“辛苦你们了。”
姐妹俩没说话。
夏老师内心柔软，想到去世的好朋友，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许是感叹物是人非，她开口讲了些姐妹俩不知道的事。
“阿英当年大学毕业来县高中实习，经领导撮合，和老乔恋爱，实习期结束留校任职，结婚后蜜里调油，可给我们羡慕坏了。”
乔听月看了眼姐姐，乔望曦悄然点头，证实夏老师的话。
“其实他们离婚多少有些苗头，阿英本来有机会去江城一高教书，实在是太年轻了。”
矛盾和风险暂时掩埋在爱情的蜜糖下，然而生活不止有爱情，油盐酱醋消磨了徐英心中的浪漫主义，妻子日渐失落冷漠也让老乔手足无措，夫妻渐行渐远。
乔听月知道，父母不是一路人，徐英热爱侍弄花草，老乔却总往花盆里弹烟灰。
分别早有迹象。
这样一想，确实是她牵绊住了他们离婚的脚步。
夏老师啪一拍手，“我们两家一起爬过黄山，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
夏老师找出相册，一页页翻过去，“喏，你们看。”
黄山山顶，夏老师一家三口，乔家一家四口，老乔抱着乔听月，徐英牵着乔望曦，大家都在笑。
他们拍了许多张，满满两页，全部看完，乔听月有些怅然。
这些照片，家里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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