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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小姐的话，奴，奴婢，是去找静嬷嬷。”
聂昭昭将头垂得更低了，嗫嚅道。
她极少撒谎，眼前的萧家二小姐，应是个良善之人，也正是如此，聂昭昭感觉更加愧疚起来。
“我记得今日静嬷嬷应当是在父亲的书房。”
萧纾虞沉吟道，“方蝉你带她去父亲的书房吧。”
“小姐。”
“听话。”
那叫方蝉的女婢叹气，语气不耐，道：“跟我来吧。”
一路无言，方蝉虽不情愿，但也没为难聂昭昭。
在她的引领下，不大一会儿，二人便站在了离丞相书房外尚且有百步处。
前边儿一众女婢小厮正搬动着一箱一箱的物什，有香蜡纸烛，有银铃红线。
四处贴满了黄色的符纸，书房中不断有聂昭昭听不明白的咿呀之声伴随着铃铛的脆响传出，诡异极了。
“到了，自己进去吧。
下回记得熟悉路，别给别人添麻烦。”
方蝉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聂昭昭愈往里走，愈觉古怪来。
眼前的人们，神色麻木，仿佛被抽尽了去，徒留一副躯壳在此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快点儿快点儿！”
聂昭昭侧头去看，便见静嬷嬷正站在不远处，指挥着。
看着快步走来的静嬷嬷，聂昭昭连忙照着旁人样儿，也跟着搬送起了那些箱子。
“诶，你！”
聂昭昭正搬得起劲，余光中便见那静嬷嬷的身影站在她身侧。
静嬷嬷并没认出她来，或者说，眼下这么多人，她实在记不清。
“我？”
聂昭昭直起身子来，问到。
“去，把底下的箱子，送进书房，给大法师去。”
静嬷嬷刚说完，聂昭昭身边的人皆是顿住，频频向她投来目光。
萧相暴毙，这丞相府中便传出诸多传闻。
明面上，大家都统一口径，只道是毒害谋杀。
可背地中，议论不断。
尤为盛者，便是说，萧相的死，是死于葬身在他手下的冤魂报复！
而聂文泉不过是个替死鬼。
如今，这相府大夫人，又请来驱邪的大法师，近乎坐实了这骇人的谣言。
故而，这几日，除了那大法师，无人敢入这书房中去。
可聂昭昭却觉得，实在天助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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