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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
程硕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贴心地擦去脸庞沾染的灰尘，难得温柔一次道：“我带你回去，之后照顾好自己。”
现在外面的天乌漆嘛黑，要是放沈卿许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鬼地方实在不安全，程硕放心不下。
“好。”
沈卿许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见她没什么抵触，程硕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空间足够两个人相处，不过程硕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我脸上还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程硕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她，心里的某处却在怦然跳动，久久难以平复。
察觉到他的动作沈卿许垂下眸子，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过往种种的误会令她的心里过意不去，张了张嘴，又爱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已经说过对不起了，不需要再说第二遍。”
程硕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并不想再听，因为这样太残忍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所以选择回避，但你要相信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绝对不会。”
他发誓：“不论是从前现在现在我对你都只是纯粹喜欢，不掺杂任何利益和私心。”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程硕每一次都会很坦然的承认。
沈卿许抬眸对上那双诚挚的眼睛心里五味陈杂，有点酸涩又有点难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程硕，你不用对我这样好的。”
“因为喜欢啊，我喜欢你，所以心甘情愿。”
程硕笑了笑，笑容干净纯粹，不含杂质，就像是冬日午后暖阳，温暖而明媚，令沈卿许的心也跟着柔和起来，好像有一股电流滑过。
可是这样一份纯粹的喜欢却让沈卿许很惭愧。
因为现在的她还有大仇要报，不能随便动心，更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
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可能真的会有大仇得报的那一天，而到时候她可能真的会喜欢上程硕。
可那一天太过遥远，沈卿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
所以承诺这种东西，她不敢随便说。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沈卿许岔开话题，眼睛看向了窗外，心绪有些错乱。
之前再难过都过去了，现在却如此迷茫，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之后…”
程硕沉吟片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与爱人相守。”
平平淡淡，看起来像普通人的一生，但实际上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已经是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沈卿许点头赞同：“那也不错。”
这样平静的生活其实挺好，至少不用担惊受怕。
“你呢？”
程硕的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如果沈卿许不愿回去，他可以带她一起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他太天真了。
他不知道沈卿许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现在的沈卿许还有大仇要报，所以结果不出意外的是，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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