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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并不完整，对于有过一辈子记忆的沈卿许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那又如何。”
萧灼终于有了情绪上的反应，不屑道：“他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死了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
这样随意的口吻就好像程硕的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而程硕为萧灼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却落得一个死的结局。
沈卿许实在替他感到不值，内心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替程硕报仇，也是在替自己，她要杀了萧灼，要萧灼忏悔所做的一切。
沈卿许脸色阴沉，幸好是在夜里看不真切，否则萧灼此刻一定会察觉到她身上带来的浓烈杀意。
“既然答应了程硕当你离开，我自然会遵守诺言。”
萧灼说完，转头吩咐道：“把他带回去，就葬在青龙会的后山里。”
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便纷纷上前将地上的尸体给抬了起来。
毕竟是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些难过与不舍，不过碍于萧灼的命令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
“等等！”
沈卿许忽然叫住了萧灼，萧灼停住脚步，回头冷冷看着她。
“怎么，你还有事？”
他冷冽的目光让沈卿许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下，她深吸口气平复下自己紊乱的呼吸，然后说道：“程硕是我沈家的人，后事自然要交给沈家来办。”
其实这个说法倒也没错，程硕从小入沈府在里面一待就是十几年理论上已经算是沈家的人了，就算是后事也轮不到一个外人去管。
可是萧灼不讲理，轻蔑一笑：“沈家，你当初把他赶出沈府的时候怎么不念旧情说他是沈家人啊。”
对于程硕和沈卿许的事情他了解的很少，基本上都是从程硕嘴里听说的。
而在程硕的视角下自己始终都是被抛弃的一方，所以萧灼听在耳朵里，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沈卿许的错。
“我…”
沈卿许一噎，与其说是赶出去，不如说是躲避。
因为程硕的喜欢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所以才将程硕安排出府，到时候自会有沈家人接应。
再怎么说也不是真的把人赶出去，该有的都有也没亏待过人家，怎么到了萧灼嘴里就成了另一种故事。
“说不出来了吧，你玩弄他的真心，看着他为你去死，现在还要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不觉得可笑么。”
萧灼好像对她真的有什么误解，一番话下来搞得沈卿许一愣一愣的。
什么玩弄真心？？？
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萧灼冷哼：“你知道就好。”
他始终不明白眼前这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能让程硕做到这个地步。
“……”
沈卿许知道误会深了，张口反驳：“知道个屁，我不过是想清闲清闲而已，至于把我说得跟个负心汉似的。”
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沈卿许腰板挺得笔直。
“他从沈家离开之后没有接受你的帮助。”
萧灼见她好像并不知情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管你知不知道程硕都是一个人在努力，他不想活在你的庇护下，所以拼了命地向上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你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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