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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阿辉牙齿咬得咯咯响。
“那你等着收传票吧，反正我有转帐到你银行卡的记录，那笔钱，是我借给你的，你不要想赖帐。”
办公室里，易传进透过落过窗眺望整个园区，门开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问段诚至。
“赵立冬那边怎么样了？”
“目前还没什么明显的动静，不过他的同事憋不住了。”
段诚至站在他身后说。
易传进收回视线，走回办公椅坐下，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你盯着他，应该快了，等他熬不住的时候再逼他一次，就差不多了。”
浅夏和赵立冬租住的老小区附近有一个大的菜市场，因为人流量大，所以每天都会有附近的农民把自己种的菜拿到市场上来卖，但是由于竞争激烈，有时会碰上很久都卖不完的情况，这时部分人索性就趁着下班高峰的时间把摊位摆到居民小区附近来。
赵立冬拖着一身疲累走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浅夏在买菜。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风衣，好像是二年前他们双双离职之后才买的，当时有点贵，她还不太想要，是他让店员包起来，然后去付的钱。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赵立冬躲在了旁边的一颗树后。
“阿婆，要不你再便宜一点吧，昨天我在市场买的比你便宜五毛呢。”
她左手拿着一把青菜，右手拿着包，还有一些文件夹在手臂下面，正弯着嘴角看着面前的卖菜阿婆。
阿婆摆摆手。
“小姑娘，我的菜不能和市场里比的，我这个可是没用农药的绿色蔬菜，而且菜市场你知道他卖了多久，我这个是吃完午饭才去摘的，新鲜着呢，这个价格不贵了。”
女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说：“阿婆，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便宜一点，早一点卖完不是可以早一点回家吃饭吗，要不这样吧，我多买一些，你算便宜一点。”
阿婆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自己所剩不多的菜，终是大手一挥。
“好吧，看你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又会过日子，便宜一点卖给你。”
浅夏笑呵呵的拿出手机付钱，之后提着袋子往家的方向走。
赵立冬的手机响起，是浅夏打来的，他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字许久，却忽然没有勇气摁下接听键。
曾几何时，浅夏是从来不和这些老婆婆讲价的，她深知这些农村里的老年人生活并不容易，这些卖菜的钱可能就是他们全部生活费来源，所以，一般他们卖价多少，她的买价就是多少。
赵立冬默然闭上眼，许久之后靠着树干，抖着手掏了一只烟出来，他在烟雾缭绕中揪着自己的头发问，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上去的时候浅夏已经把饭做好了。
“去洗手吧。”
她接过他的包挂在门后面，又拍拍他的肩膀催他去洗手间。
这个流程和平日里他回来时是一样的，她的语气和神态也和平日里一样，赵立冬看着她去厨房盛饭的身影，却宁愿她像早上时那样再骂他一顿。
至少那样他会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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