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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挪动后显露出的坑洞狭小而幽深，强烈的失重感令扶襄不适的闭上双眼，元蓝将她紧紧进怀里，用身体替她抵挡上头不停掉落的碎石与洞壁粗粝沙土的摩擦。
窄洞仿佛拐了个弯，头顶的元蓝突然闷哼了一声，将她抱的更紧，不知道滚了多久，扶襄感觉自己眼冒金星，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又拐了几个弯之后，两人狼狈地掉入下方水潭中。
一直将她搂抱怀中的元蓝在掉入水潭的那一刻，手脱力似的松开，先坠入深潭之中，荡起层层水波，扶襄敏锐地闻到自己身边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一紧。
元蓝刚才受伤了？
“——扑通。”
冰冷刺骨的潭水刺激她晕眩的大脑，扶襄屏住呼吸朝岸边游去，睁开双眼朝下望，谁潭深不见底，不知何处还隐隐流动漩涡。
好不容易浮上岸边，她张开冻发麻的嘴巴轻轻吐气，环顾着四周却没发现比她先掉下来的元蓝。
洞中空旷而寂静，好似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
“元蓝？元蓝！”
她朝黑暗中喊了几声，又回头看了眼幽深的寒潭，暗道声不好。
元蓝不会凫水！
！
抬头丈量了下从洞道掉到水中的大概位置，扶襄复又潜入水中。
水中视物是扶襄的弱项，她幼时眼睛出过问题，在黑夜中看东西本就不怎么灵敏，潭水冻着她的眼眶，她游了很久才看到前方已经昏迷了朝深处下坠的元蓝。
看着元蓝身形高挑曼妙，拖起来却是异常费力，好不容易将她抱上岸边，扶襄冷的牙齿直打颤，手中不停地挤压元蓝胸腹中的水。
“元蓝！
元蓝！”
扶襄不停拍打她的后背胸腹，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后，咬咬牙，捧着那张苍白秀丽的脸就吻了下去。
完全黑暗中，扶襄只能大概找寻唇瓣的位置给她换气，第一次还磕磕巴巴的碰到了元蓝的人中，她道了句抱歉，实在是眼神不好看不清楚，闭着眼睛深吸，又贴了上去。
元蓝的嘴唇紧紧抿闭着，扶襄用舌头将她冰冷的唇瓣抵开，一口气缓缓渡给她。
然而在扶襄渡气的那一瞬间，被她捧着的人蓦地睁开双眼，仿若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任由扶襄一遍又一遍的吻上她的唇。
扶襄睁开眼睛想再拍拍她的脸，正巧就对上了一双清润的双眸。
“咳咳咳！”
扶襄猛猛咳嗽了两声，急退开她身边，“你醒了？”
“嗯。”
元蓝低低应了一声，黑沉的眼睛中不知怎的带着炽亮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扶襄。
扶襄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偏头摸摸鼻子，“我闻到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那头的元蓝不答话，只伸出手窸窸窣窣摸索什么，扶襄看不清楚只能等着，不过多时，便见那头亮起了火光。
元蓝又往符咒上抹了点自己的血，抬手将纸抛向空中，点燃的符咒就如明灯般照亮整个洞穴。
这符咒是从哪里来的？
洞穴整个清晰起来，那潭水之下仿佛沉睡着巨兽，阴森寒冷，四周洞壁呈现烧焦似的黑色，一直到最远出裂了一道天然的口子。
口子离她们掉落下来的洞道非常近，扶襄朝洞顶望，发现上方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牙齿一直延伸进裂口，洞道。
在火光之下，她沿着牙齿洞壁寻看过去，地面堆积着数不清的无头尸体，他们均穿着简易兽皮制成的衣服，看着像是巨娑傩民，尸体堆成了成座的小山丘，死状各不相同，扶襄仔细端详，看到潭水的另一头堆了不太相同的焦黑尸体，非常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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