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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老先生见佟枣儿的目光落在那张婚纱照上，笑呵呵地说：“这是我从省市带来的一张照片，那边已经开始流行拍这种婚纱照了，不过咱们地方小，还没时兴起来。”
周允南以为佟枣儿想拍，便说：“青市应该有，到时候我带你去拍？”
他的部队就驻扎在青市，结婚后佟枣儿随军，肯定也是要一起前往青市的。
“不，不用了。”
佟枣儿心说，这种刚刚时兴的婚纱照拍起来肯定很贵，假夫妻就没必要浪费钱了，她说，“我就是看这个照片挺特别的。”
摄影师老先生说：“确实特别，婚纱照嘛，以前民国的时候，只有富家太太才有机会穿婚纱拍这种照片呢。”
他的目光从照片上收回，看向周允南和佟枣儿，笑着说，“我看两位郎才女貌，是来拍结婚照的吧？”
佟枣儿挑了下眉，她转头看了眼周允南的脸，开玩笑道：“老先生，您说错了，明明是女才男貌。”
老先生被逗乐了，跟着佟枣儿看向周允南，哈哈笑着给佟枣儿竖了竖大拇指，说：“姑娘你有眼光。”
周允南板着脸，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夸他好看，他一个大男人，被夸好看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毕竟他可不是那种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之后，老先生带着周允南和佟枣儿一起上了二楼，狭窄的楼梯，不充足的光线下，佟枣儿差点踩空，被周允南一把扶住了胳膊。
“小心一点。”
周允南说。
佟枣儿应了声，正要继续上楼，耳边忽然传来周允南轻轻的一声：“你也好看。”
佟枣儿愣了下，回头，周允南仍旧板着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是佟枣儿的幻觉一般，但他红红的耳郭出卖了他。
佟枣儿乐了，本以为周允南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还会夸姑娘好看呢。
耳朵这么红，难道是害羞了？估计这事儿以前没怎么干过，很有可能是第一回。
有点可爱。
这个念头在佟枣儿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下一秒，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老先生打开了二楼的摄影灯。
“你们两个——”
老先生回头打量了下佟枣儿和周允南的穿着，今天佟枣儿恰好穿了件红底白点的新衬衫，看着就喜庆。
而周允南，说来也巧，他也穿了件新衣服。
是他娘张绣专门给他准备的白衬衫，说今天结婚登记，是大喜的日子，得穿新衣服。
两个人都穿得板板正正的，那就不用换衣服了。
“你们两个，坐在那边的凳子上去。”
老先生指了指摄影灯对着的一条长凳，之后他就钻进了盖住照相机的那块遮光黑布中。
佟枣儿还是第一回亲眼看到这么古早的摄影设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之后，她和周允南一起来到了老先生所指的凳子坐下。
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还挺拘谨的，坐得远远的，中间恨不得能再塞下一个人。
老先生探出头来：“靠近一点，你们两个靠近一点。”
于是佟枣儿便往周允南那边挪了挪屁股。
老先生：“男同志，男同志也你往女同志那边靠一靠啊，别害羞。”
周允南干咳一声，也挪了挪屁股，靠近了佟枣儿，此时两个人已经紧挨着了。
老先生还是不满意：“你们两个的头往中间凑一凑，别这么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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