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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想过后果如何吗？”
他吞吞吐吐地道，眼里写满落寞之情。
“我……自然想过啊。
烂命一条罢了。
时运这种东西，谁能说得透彻啊。”
他拂袖卷起一坛酒，哀而不凄道：“是啊，时运！
我虚读了这么多诗词歌赋，也枉学了这么多孔孟篇章。
我可未曾遇到过我的铜雀台。”
“我原以为在荣家这样的医学世家，你会对经营济民药堂的事更为上心。”
我讪笑道。
话一出口，我不免又心中懊恼作悔。
此等碎语若勾起他的怪癖便不好了。
他不擅饮酒，只是浅浅斟了一口便醉得双眼朦胧。
他支棱着嘶哑低沉的嗓音道：“那大人，可曾想过撂下少卿的担子，回家继承家业么？”
“想过，可是现在我悔也来不及了。
每月的几两白银，就让我要命地忙上忙下喽。”
我闷了一口酒，喉咙顿时滚烫得发涩。
月光悠长，映得红木桌上的花纹波光粼粼。
我的头不争气地又开始作疼。
我看向荣屿，他早已不胜酒力地瘫痪在桌上。
我想要抬起手去碰醒他，却发觉不止头重了起来，我的手也跟着一起沉甸甸的。
我撑不住身子，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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