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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闵枝“质问”
的话语刚要出口时，通屿川嘴边的笑容淡了一些，转而是一幅“说正事”
的神情：“关于我自己的一些情况，确实有一些不能告知，但这并非出于我对你有意的隐瞒，而是……怎么说，‘公职人员’的一些职业守则吧。”
公职人员……
倒是闵枝没想到的，原来这个代码世界牵扯到的势力那么复杂吗？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云桥大学放射性物质泄漏的事件是全国的焦点事件，也不知道最后的侦察结果怎么样了，如果公职人员都牵扯进来的话，看样子情况不容乐观。
“那这个世界是你模拟的吗？”
闵枝终于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通屿川叹口气，脸上神色转变有些微妙，闵枝却推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的‘原始递归’是我构建的，但是后续一切，都与我无关。”
递归架构！
闵枝震惊，原来代码世界循环的逻辑是递归架构！
刹那间，好多原先的疑点都得到了解释，它的大概逻辑是，这个世界的开发者构建了多层的虚拟世界，而世界的每一层，对应每一个循环，都是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通过不断循环，随着层级的叠加，生态系统逐渐趋于完善，最终形成一个趋于真实的虚拟生态系统。
原来这才是发生循环的真相！
同样的问题，看一个人是否可以合作，她的原则是看对方的目的；那么这个虚拟世界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知道这个世界的最终走向，那么也必然能从中找到反制的方法。
她又想到循环开始的时间，18点52，18，52，跟这两个数字有没有关系？
见闵枝不回应，皱眉深思的样子，通屿川眼中隐约透出焦虑和无奈，声音略带沙哑，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来打破这有些窒息的沉默：“我发誓，但是我现在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你可以多问我一些问题，如果一个人说的话是真实的，那么他的回答也必然环环相扣、可以自圆其说。”
闵枝看向虚拟屏幕中通屿川局促不安的脸，他好像很少把自己的情绪在脸上写得这么直白，她笑着回复：“我现在信你的身份了，你刚才这句话的逻辑，一看就是报告没少写、会没少开、答辩没少答；经常被各种领导和前辈全方位质疑，然后养成一颗金刚不坏的心脏。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深信不疑这样的话。”
通屿川被戳中笑点，脸上的笑容带着心酸：“你这话，比直接质疑我还扎我心。”
闵枝懂他：“因为实话和真相往往是最扎心的？”
通屿川笑得更厉害：“有完没完啊闵闵，好好的，怎么又扎一遍，反复扎我，你是容嬷嬷吗？”
容嬷嬷……
这不是20世纪的电视剧吗，现在都22世纪了，通屿川那边的时间都23世纪了，他怎么会看这么老掉牙的电视剧？
他看不看不要紧，要紧的是她也看过！
闵枝忍俊不禁：“那你是紫薇吗？”
完蛋，这天聊不下去了，怎么他俩都喜欢玩烂梗啊？
闵枝大笑前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低下头，她怕做大表情脸会崩掉，不知怎么在通屿川面前竟然想着讲究自己的形象。
她内心唾弃自己的行为，结果抬头一看，视频画面里，通屿川也笑出了屏幕。
闵枝嘴边的笑容的弧度一下子有了细微改变。
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如春芽，悄悄从内心不知名的角落爬出，继而蔓延开来，直到整个心房都浸染春意。
刹那间的心动一般发生在哪里？
有人在一瞥之间便坠入爱河，有人则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情深。
而她则是在笑容绽放的片刻，在目光躲闪的角落。
不过是“吊桥效应”
罢了。
还不是因为这个代码世界太过未知惊悚，她的神经时时高压，于是错把外界的这种不可控因素归结于对通屿川的心动。
但是，闵枝内心哪怕有一万种话语来解释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有第一万零一种理由，来驳斥这种理性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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