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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了一个路口之后，陈季察觉到这条路上的行人比刚才少了好多，他看向周祯宜：“你刚才为什么不开心，可以和我说说吗？”
周祯宜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正当陈季打算放弃的时候，周祯宜忽然开了口：“你前几天是不是问过我，我的目标院校是哪所？其实就是你这里。
无论是向你看齐也好，对自己要求高也好，还是……某些私心也好，反正我想来这里。”
周祯宜仿佛是开了口就不再觉得难以启齿；“录取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家里人一直安慰我说，我考的这所学校也很好，但是我当时候听不进去，我满脑子都是那一千多公里……我怎么得过去……而且，偏偏就是差几分，但凡我再努力一丁点，或者再仔细一点点，又或是没有那么依赖那个戒指……结果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了些哽咽。
陈季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出言安慰：“但结果就是，你现在在这里……在你的目标这里，也在我这里。”
“我下个学期要回去的。”
“但你明天在这里，后天在这里，下个月在这里，下下个月还在这里……诶，是不是还有很久。”
“久个屁。”
这都说脏话了，看起来情绪快过去了。
陈季感受了一下周祯宜的高度，然后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老周你这两年是不是没长个儿？”
周祯宜把他无情的推开：“你长了吗？”
“三厘米。”
陈季骄傲地说出了这个数字。
“……那四舍五入就是没有长。”
——他们后来经过了一个小公园，于是俩人就去公园里找了张长椅坐着。
这里基本上没有人经过，除了蟋蟀和青蛙的叫声以外就没有什么声音了，抬起头还能看见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
陈季突然想说点什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听他的语气还挺正式，周祯宜转过头看着他：“你说。”
“就是吧，之前跟你‘就这么一说’的事……”
陈季这时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对方之前什么都不敢和他说，这种事就连他也没办法直接讲清楚：“就是那个事，我在我随口一说，随脑一想之后，它就挥之不去了。
我后来认真想了，我觉得要想和一个人走到最后，前提是得先开始。
如果因为怕风险就一直拖的话……我还不如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天，问同病房的老大爷老太太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然后这样才能有百分之百的确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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