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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迟没说话，沈怀景上前一步，姜昭瞳孔一跳，慌忙往后退，沈怀景打手落在她的脸侧，不容她后退。
“孤是要夺权不假，但孤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要借助婚姻来争夺权势？”
姜昭被迫仰头看着他，黑瞳中是他放大的，压抑着怒意的脸。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裴寂。
官居内阁首辅，却还是接受了庆帝为他和三公主的赐婚。
没有血色的红唇轻启，姜昭道：
“雷霆雨落，俱是君恩，这是陛下的意思，裴阁老和……”
“所以他只能是臣。”
沈怀景冷声打断她的话，带有玉扳指的大拇指紧贴着她的下颌线。
因为用力，按出来浅浅的凹陷。
“雷霆雨落，俱是君恩，孤才是君。
除非孤想，没有人能左右孤的婚姻，父皇也不行，这才是权力。”
沈怀景目光如炬，看进她的眼睛里，“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后院能进来什么人都不能做主，孤还要权力做什么？”
“万事都能身不由己，万事也都有破局之法，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姜昭被他的话震在原地，一时间没能回过来神，更察觉不到痛意。
裴寂从前总和她说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地接受赐婚，身不由己地将她抛下。
她有时候也在想，破局的方法分明很多，裴寂却选了一条对他最有利的。
而现在，她似乎也在冥冥之中，将裴寂教在她身上的思维，用到了沈怀景身上。
她好像，快要把自己逼成了另一个裴寂了。
她定定地看着沈怀景，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沿着眼角落下。
沈怀景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抬脚靠近。
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三寸的距离，再往后退，便是冰冷高大的太湖石假山。
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沈怀景问：
“姜昭，孤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让凤阳嫁进东宫。
若你说想，孤说过，孤永远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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