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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你我之间就这一点儿情分了，你别逼我恨你。”
对上她微红的眼，和眼眸中跳闪的泪光，裴寂愣住。
手中的束带烫手一般，倏然风起，被吹落在地。
裴寂冷静下来，心头微乱：
“昭昭，抱歉……”
话没说完，身后一个巨大的力道，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开。
“昭昭！”
黑影闪过，姜昭身体腾空，落入熟悉的沉香怀抱，低头看长街灯火通明，裴寂的身影追上来，但很快被被暗卫拦下。
“殿下？”
“是我，怎么，太傅见到孤，似乎很失望？”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沈怀景的怀抱让她有种不真切的归属感，她摇摇头。
没有失望。
甚至于，沈怀景能出现，对她而言是惊喜。
两人落在回龙巷最东端的酒楼屋檐上，沈怀景松手，姜昭稳稳落地。
松垮垮的衣衫漏风，被冷风灌得哗啦作响。
方才在阴影下，只知道腰间的束带被抽走，现在站在了光上，低头还能清晰看见衣襟错落开，百花裙向下滑落，露出腰间半截春色。
姜昭连忙抓紧裙腰，又抓衣襟，左支右绌，抬头迎上沈怀景盈荡着揶揄笑意的脸，咬咬牙，直接上前一步捂住他的眼睛。
轻笑声随风送入耳中，搔挠着耳廓，脚上滑了下，身体也因此向后倾。
一颗心猛地提起，姜昭慌忙调整站姿，铁臂横在腰间，将她揽回到身前，沈怀景稳稳向后坐在屋檐上，她落入他的怀中。
宽厚温热的大氅解开，沈怀景扬手压在她的肩上，垂眸将长街灯火收入眼中。
他不说话，姜昭也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话题，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开，却发现只是徒劳。
挣脱不开，她只好坐在他腿上，扭头，循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方才来的方向出现骚动，姜昭眨眨眼，看清楚了，是有人在打斗。
不出她意料，应该是裴寂。
想到裴寂，姜昭忍不住皱眉，还心有余悸。
她从来没想过，向来克己守礼的裴寂，会当街对她做出近乎强暴的事。
没有对他动手，是顾及着两家人的交情，也是因为阿娘和阿姊还在裴家。
可事到而今，两人之间只剩下张薄薄的名为面子的东西，来维系着。
已经有了撕开裂缝的趋势。
可她现在，只想尽快撕破这张脸。
沈怀景陪她在房檐上坐了许久，等到灯火都熄灭了，姜昭的心绪也平复了下来。
她扭头，却发现沈怀景一直在看她，近在咫尺的视线对上，沈怀景揽着她的腰，喉结滚动。
是想接吻的讯号。
可她分明刚刚才因为这事儿给了裴寂一耳光。
姜昭错开眼神，假装没看见，问：
“殿下和淮南王最熟悉，臣能否斗胆问一下他的为人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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