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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放下来，段星渊领旨谢恩。
他连夜整顿车马，翌日一早，就率领两千人马，离开上京，浩浩荡荡西下直往江和城。
“殿下，淮南王已经离京了，算算日子，该有五天能到江和城。”
十二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同沈怀景说了。
一想到段星渊此次西行的目的是为了捉拿姜昭问罪，就不免心有担忧。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分明和姜大人之间的隔阂与误会已经够深了，而今还要放任淮南王领着人问罪姜大人。
说完公事，见沈怀景没什么要问的。
十二咬咬牙，硬着头皮道：
“殿下，那您什么时候去江和城，我好让人提前备好东西……”
“孤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江和城了？”
沈怀景冷飕飕飞过去以及眼神，十二被他看得心头发凉，暗暗摸了把额头冷汗，为难道：
“淮南王这次去江和城，是为了问罪姜大人的。
陛下有令，必要时，淮南王可便宜行事，先当场处置姜大人，再回京赴命走刑部……”
话没说完，就被沈怀景飞过来的冷眼打断。
十二悻悻地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弯着腰出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听到身后一声微乎其微的低声呢喃：
“他回不来上京了。”
要关门时，沈怀景突然叫住他：
“江渺渺那里，如何了？”
十二一个激灵站定身体，回道：
“江小姐被刺客一箭射中了心口，现在还没醒。
淮南王临走前，特意为江小姐请了郎中，在公主府伺候着……”
“杀了。”
“什么？”
沈怀景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听得十二瞪大了眼睛。
“还要孤再说第二遍？”
十二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
虽然他也清楚，而今淮南王本就因为误会对姜大人怀恨在心。
自家殿下这么做，只会让淮南王更记恨姜大人……姜大人大概是命中要有此大劫。
十二在心里默默为姜昭祈祷了个平安，当夜便提着剑进了公主府。
殷红的血洒梨花木窗，烛光微亮，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照得信笺上的字明明暗暗，不甚清晰。
段星渊双手捏着信笺边缘在看见“江小姐身死”
五个字时，控制不住颤抖。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
前来报信儿的侍卫忍不住出言相劝，“您节哀顺变。”
段星渊双目充血，嘴里念念有词：
“姜昭，姜昭，姜昭……我要杀了你，姜昭！”
“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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