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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江衍正看着她微笑。
方才他对待黎国邦的狠戾和邪恶，完全不见了，一双眸子干净澄澈。
像是树梢上挂着的冰凌。
“黎漾，你不开心吗？”
他问道。
黎漾点点头，诚实地道：“看到我爸，心里总是很难受，觉得他可怜又可恨。”
江衍其实并不懂这个感觉。
他没有体会过那么复杂的情感，在他的世界里，人只分为两种。
黎漾，和黎漾以外的人。
他没有兴趣对其他人产生感情，只觉得他们就像白开水一样没味儿。
刘楚涵喜欢他，他只会觉得烦。
刘令航欺负他，其实他也不恨，报复回去，也不过是让他闭嘴而已。
听了黎漾的话，他只能不懂装懂地点着头，又问道：
“那吃颗糖会不会好过一点？”
黎漾慢慢品尝着那颗糖，甜味慢慢渗透着她口腔里的每个角落。
片刻，她点了点头。
“嗯，舒服多了，谢谢你呀。”
“谢什么，对你好，是我应该做的。”
江衍伸手帮她系紧了围巾，又把她飘落在耳前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
他仔细又温柔地对待着她，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满满的性张力和男友力。
黎漾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了。
她觉得不对劲。
自己不对劲，江衍也不对劲。
今天江衍没有穿他那套几乎没换过的宽大校服，而是穿了一件长款毛呢大衣，底下是西裤和皮鞋。
脑海中那个孤僻沉默的少年，在黎漾脑海里，忽然模糊起来。
眼前的江衍，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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